接下来两三日里,宿白简和长宁都来看过宿窈。
周锦遇也没再嘴贱地逗宿窈,偶尔等到兄长回府还一起用晚膳。
很快公主府修缮完毕,周道叙便带着宿窈回去了。
公主府景致宜人,大小与武安侯府差不太多,相隔的垂花门已经按照周道叙的吩咐封了,只留了一盏小门。
公主娘住在主院。
周道叙夫妻住在临近湖边的岩晖院里。
岩晖院景致极好,出了院落走一段路程便能见湖,院里还有听琴斋,秋风阁一众廊道小榭。
宿窈那日与小桃来公主府也只是匆匆一瞥,没能见到全貌。
周道叙上午同她来了公主府,下午便又出城了。
下午,宿窈在长公主院中陪她说话。
长公主打量着宿窈脸色,“怎地在外面住了几日还瘦了?”
宿窈自己倒没察觉,紧接着长公主下一句话就是,“我给你请了太医,等会就来府上看看,好好调理下身体。”
宿窈握了握拳,应了声好。
长公主抿了抿唇,又道:“那几块布本宫收到了,难为你一片心意。”
只见吕嬷嬷和几个丫鬟手里正端着一个托盘,吕嬷嬷托盘里的是一套金嵌红宝石的头面,华贵逼人,做工精细,后面几个丫鬟托盘里还放了不少首饰。
长公主清了清嗓,“你看看喜欢吗?”
宿窈眼眸微睁,不禁道:“娘,这些太贵重了。”
长公主眼眸微眯,“怎么,你不喜欢?”
宿窈连忙摇头,前几日太子赏赐了不少贵礼,公主娘送的这些更甚。
她脸颊微红,“多谢娘的心意。”
吕嬷嬷笑着道:“日后咱们府上都热闹了。”
长公主身边的几个丫鬟婆子也都觉得武安侯府住着憋屈,住进宫里规矩又多,现在可算回到公主府了。
下午,宫里曾太医就来了。
岩晖院里,宿窈从床帐里伸出手腕,除了梁嬷嬷外,连吕嬷嬷也来了。
曾太医诊治一番,皱眉道,“郡王妃从前可曾有过旧疾?”
宿窈:“在漠北爬山时摔过,还从马上摔下来过。”
宿窈印象里只有这两件事。
小桃紧张地盯着曾太医。
曾太医抚了抚胡子:“女子以血为本,郡王妃脉象气郁血滞,从前旧疾致使气虚体弱,再有心疾淤堵,体内寒气……”
曾太医越说,屋里的人神情越发凝重。
床帐内,宿窈黛眉微蹙着,她抿紧了唇。
曾太医说的没错,比师父所言要细致许多,就连宿窈自己也诊治的出脉象,不过这些情况已比从前好了许多。
师父曾说宿窈只要能活着,这些以后都能慢慢调理。
曾太医说完,见屋内十分安静,很快又道:“郡王妃的脉象许多妇人都有,也算常见,只要好好调理便行。”
两名嬷嬷这才松了口气。
曾太医离开后,小桃才掀开床幔。
“郡王妃不必担心,想来也只是小问题。”
宿窈嗯声,“我想睡会,先把药端进来吧。”
小桃应声,连忙出了屋子。
那日晕倒后,宿窈已经连续喝了多日。
她早就习惯与汤药为伴的日子。
一口饮下后,又漱口吃了蜜饯。
再次漱口后,她才躺在床上闭了眼。
屋子里静悄悄的,宿窈侧过身,望着周道叙睡的这处,伸出手放到了他枕上。
傍晚,周道叙回府,就听说了下午的事。
屋里只燃着一盏烛灯。
光线昏暗。
他来到床边。
宿窈正揪着他枕间一角,即使睡着,也拧紧了眉头。
宿窈正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站在一棵桂花树下,望着前方男子。
那人周身蒙着一层雾。
宿窈看不清面容。
突然那人来抓住了宿窈,蒙住宿窈的眼睛,拖着她进了深渊……
宿窈不停摇着头,低声唤着周道叙的名字。
周道叙只好将人唤醒,“窈窈,只是噩梦。”
宿窈猛地一下睁开眼,见到周道叙在身边,她顿时伸出了手。
“敬先……”
周道叙轻拍着她肩,“别怕,只是噩梦,我就在这。”
有周道叙在,宿窈很快就忘了梦里画面。
周道叙给她倒了杯水。
今夜要去长公主院里用饭,夫妻俩收拾好后,便并肩王长公主院中而去了。
长公主听曾太医说了宿窈的身体。
好好补补就回来了。
因此这夜桌上摆在宿窈面前的多是药膳为主。
前些日子,大补对象还是周道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