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旭东迎上来说道:“三哥,你看现在外面议论纷纷的,都说于永庆埋汰我,这两天可把我折腾得够呛,压力山大啊。这事儿眼看就要坐实了,我要是还不吱声,也不是个事儿。三哥,你说下一步咋整?”
赵三微微一笑:“这就是咱们要的结果呀,旭东。你有啥好怕的?他于永庆有啥了不起的?慢慢收拾他,你手下那个杜荣军杜老三,不是挺猛的吗?让杜老三先盯着他,找机会干他一下!”
一提到要对于永庆动手,梁旭东不禁有些纠结。
毕竟在九六年,于永庆的势力不容小觑。
若真要较量起来,梁旭东也只能占四成,于永庆能占六成,梁旭东处于劣势。
梁旭东犹豫地说:“三哥,于永庆势力不小,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吧?”
赵三拍着胸脯说:“你信不信你兄弟?我相信杜老三能行。你把杜老三叫来,我跟他说说。”
梁旭东点了点头,吩咐手下:“去把老三叫来。”
不一会儿,杜老三从楼上下来了。
一进屋便喊道:“东哥,你叫我?”
一眼瞥见赵三,又说道:“三哥也在啊!”
梁旭东说道:“老三呐,以后见三哥要诚心点。我跟你说了,我和三哥现在是荣辱与共,三哥的话就是我的话。”
赵三见时机差不多了,便开口说道:“老三啊,你大哥想在长春挑大梁,我赵三绝对拥护。你们做兄弟的,是不是也得全力拥护你大哥呀?”
杜老三一听,觉得这话在理,当即表态:“三哥呀,谁要是敢跟我东哥装逼,那肯定没他好果子吃!”
赵三接着说道:“于永庆现在已经公开放话,想要当这长春的大哥。他跟你东哥实力相当,这你也清楚,而且最近他蹦跶得挺欢。他家后台又硬实,你东哥现在不方便亲自出面,你看你能不能代替你东哥给于永庆点教训,干他一下子?”
杜老三一听要让自己去对付于永庆,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他可不是那种莽撞无脑之人。
毕竟在九六年,梁旭东的团伙还没到大杀四方的地步,大家做事还是有所顾忌。
杜老三心想,这于永庆天天出门都带着十来个兄弟,那些兄弟个个都不是吃素的,手里都拿着家伙事儿。虽说自己也不是没见过世面,但真要动手,风险可不小。
而且自己虽说混社会,但也不想轻易背上人命官司。
在这团伙里,大家各司其职,有负责财务的,有负责管理的,而自己是后加入的,一直急于立功,但真要说杀人害命的事还真是胆儿突的!
之前虽说也吹过牛,说要把跟团伙作对的人给收拾了,但那也只是为了表决心,并非真的就想杀人不眨眼。
赵三似乎看穿了杜老三的心思,笑着说:“不是让你把他给做了,你把于永庆做了,事儿可就闹大了。不能那么干,打他一顿还是敢的吧?不用往死里打,吓唬吓唬他,让他知道你东哥的厉害就行。”
杜老三看着赵三,又瞅瞅梁旭东,问道:“那行,啥时候动手?”
赵三自信满满地说:“这事儿我去安排运作,回头我通知你东哥什么时候行动,你听我招呼就行。”
梁旭东看着杜老三,严肃地说:“老三呐,这个事儿就交给你了,你干不干?你可得帮东哥。”
杜老三咬了咬牙,应道:“东哥,我干!”
在这辽东团伙里,杜老三一直想找机会证明自己的价值。
虽说他并非那种心狠手辣到随意杀人的人,但为了在团伙里站稳脚跟,这次他也决定豁出去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赵三安排手下兄弟紧紧盯着于永庆的行踪。
这于永庆每日都忙着请客吃饭,四处拉拢人脉。
正所谓马有失蹄,人有走眼。
虽说于永庆平日里防范甚严,天天带着保镖,但就在那一天,他约了几个大哥吃饭,不知为何只带了两个随从。
赵三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梁旭东,此时梁旭东正在圣罗兰夜总会。
“东哥,消息给你打听出来了。你现在就让杜老三去,我现在往你那地方赶,我得跟杜老三交代一下具体怎么做。”
梁旭东一听,赶忙说道:“行,我现在把老三调回来。三哥,你过来,半个小时之后咱们会合。”
这边杜老三也接到手下兄弟的电话,让他去梁旭东的房间。
一进屋,梁旭东就对他说:“老三啊,一会儿你带着兄弟们去富贵酒店,二零八包房。于永庆在那旮沓请人吃饭呢,听说就带了俩随从。”
杜老三深吸一口气,心中暗暗盘算着这次行动该如何进行,既给于永庆一个教训,又能全身而退。
当谈及要去对付于永庆与真正付诸行动时,杜老三的心境全然不同。
毕竟于永庆的实力不容小觑,眼瞅着杜老三的表情有了变化,三哥赵三敏锐地察觉到了。
“哎呀,老三呐,你别害怕,你去了也没必要真打于永庆。你听我说,你到那儿之后,就去吓唬吓唬他!你可以拿长杆子转把子,也可以朝着于永庆的方向比划,开枪也行,但千万别伤着他。
因为于永庆背后的后台硬实,他在这长春城的影响力也大,你要是真把他给打伤了,梁旭东都得跟着遭殃,太麻烦。”
梁旭东在一旁听着,默默点头,示意杜老三按照三哥的意思办。
杜老三一听,心里有了底,心想:“大不了有啥事儿东哥出来摆呗。”
杜老三很快就在外面集合了人手。一共召集了六个兄弟,这些可都是当年梁旭东手下的得力干将。
随后,杜老三便带着兄弟们出发了。
这消息是赵三打探来的,至于消息来源,自是不必多问,赵三在道上人脉广,花钱打通关系自然能得到有用的情报。
彼时于永庆正与一帮社会上的朋友在外面吃饭,据说其中还有两个白道的人。
杜荣军也就是杜老三,生得十分精神。他领着兄弟们赶到饭店,一共开了两台车。
这六人下车后,将那五连子,也就是五连发猎枪的枪把削短了,方便藏在身上。他们都穿着半长不短的风衣,长杆猎枪就藏在风衣袖子里,手往兜里一插,旁人很难察觉。
这事儿大概发生在九六年或者九七年五月份,距离小贤去世也就不过三两个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