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贤有大哥大,是林永金林老板给配的。
这不互相留着电话了吗?
小贤就走了,走了出去。
咱说小贤,就觉得赵三这小子挺敞亮,到这旮沓很尊重自己。
因为在小贤的心目中,赵三确实也算是老流氓,比自己年纪大七八岁呢。
而且来还尊重自己,到这旮沓消费,哐哐哐花三万多,扔五万!人家为啥来花呀?你心没点数吗,对不对?
贤哥回去挺高兴,乐乐呵呵的。
那这时候贤哥肯定也问这帮兄弟了,这个赵三儿这个局子挺挣钱吧,这逼挺有钱呐。
兄弟们也说,那嘎嘎挣钱。
赵三他们晚上八点多钟来到金海滩,玩到九点钟都不到。
赵三一瞅,说道:“行了,别玩了,别玩了,收拾收拾走吧。”
王志急忙说道:“姐夫,这就走了?这酒这刚起个两瓶老洋炮,二十瓶呢,就起个两瓶!刚喝两瓶酒,这姐夫那啤酒还没咋喝。”
“哎呀,我让你们来喝酒来啦?走!回去。”
“姐夫那酒打包啊?。”
“操!打什么包打包。”
服务生一瞅,忙道:“三哥你好,那个酒咱们能存的,喝不了可以存。”
赵三讲话:“存什么存,不存,下次再来再点!走!”三哥领着兄弟就往下走。
王志心里都嘀咕,这姐夫可真能装逼。
这帮人下楼,出门而去,留下老周和服务生两人交流。
服务生讲话:“周哥,太牛逼了,点三万多块钱东西,再加上乱糟小费,买单扔五万块钱,酒剩的都没动,我让存他也不存。”
老周讲话:“他妈这个赵红林呐!日后能成大事儿!”
老周说的没错,赵三真是成事的主。
赵三有赵三的想法,他这五万块钱可不白花。
赵三刚从大北郊监狱出来之后,对社会的格局不是特别了解,而且赵三他不是纯纯的流氓。
这时候梁旭东还不行呢,于永庆也白扯。
九三年,赵三心里琢磨着,自己得靠个人,有啥事也好有个帮衬。
那霍中贤瞅他跃跃欲试呢!有老哥问,赵三不知道小贤跟霍中贤关系好吗?他还确实不清楚,他不混社会。
三哥事实上交小贤,是为了碰到像霍忠贤那样比较牛逼的人找他麻烦时,有人能帮他忙!但是他没用到霍忠贤身上。
一九九三年长春的江湖社会,还没有一把大哥,群龙无首的年代,小贤也只能在南关区号称大哥。
这时候就得说南关区自古以来在长春这个社会格局上,就是个举足轻重的地方。
有句话说的好,好男不娶桃源路,好女不嫁八里铺。
所谓南关区桃园路这一带非常乱,也出社会人儿。
一九九三年这时候的桃园路,流氓老多了,那年代打仗斗殴都是小事。
在长春南关区的桃园路,有一个堪称大流氓的人物,实力绝不逊色于小贤。此人并非长春本地人。
这一日,在桃园路上有一座大型旅社,那其实是一栋民居楼,被一伙人给包了,屋内始终盘踞着十二三个人。
其中,有一位大哥正躺在床上,神态慵懒。只听他喊道:“三儿啊,下楼买点吃的,这都啥时候了,饿死我了,中午吃点啥呢?去,给我整点猪头肉来。”
“哎,岩哥,我这就下去买。”
这位大哥是谁呢?在长春的江湖故事里,你定能听过这个人,他便是从南下支队归来的张红岩。
张红岩在当时,可以说是最早一批加入南下支队吉林省的人。
他刚开始加入的时候,年纪尚小。后来经过严打,南下支队被取缔,该抓的抓,该判的判,该崩的崩。
张红岩就这样流落到了长春。
回到长春后,张红岩领着南下支队的原班人马。
他曾是小队队长,隶属于豹队,不是传说的虎队。
站前的于永庆大庆,才是南下虎队的队长!
那时有龙虎豹三个队,他作为其中一个队的小队长,管理着十来个人,他的这个小队侥幸逃过一劫。
于是,张红岩领着这伙人回到了东北老家,也就是长春。
他们在桃园路这块租了一片民房住下,准备东山再起,想在江湖中闯出更大的名堂。
张红岩手下有个小子叫金三,长得胖胖乎乎,个头不高,大概一米六多,他也是南下支队的原班人马。
有老哥或许会好奇,南下支队到底是干啥的呢?
这南下支队,还有什么北上支队之类的。其实就是行话叫登大轮。
比如往南方去的火车上,有那么几趟线被他们给包了,那就叫南下支队。
若是往东北来的,就叫北下支队,都是以这样的方式命名的。
他们分成几个人一组,上火车去偷包。
可别小看这些小偷,在那个年代,小偷都敢杀人。
了解那个大背景时代的人都知道,在那个时候,偷盗达到一定金额,好像盗窃四五千块钱就可以枪毙。
所以,这些登大轮的人,也就是登火车爬大轮的人,十分大胆。
他们盗窃物资或者犯下盗窃案件,不用多,有的一起案件金额就过万,一旦被抓,那可就够枪毙的了。
那时候,经常有人跳火车、登大轮,不少人腿都被轧折了。
所以说这帮人敢干,都是玩命之徒,身上都各自揣着家伙什。
金三这个人呢,眼睛有点斜棱,天生有点残疾,不仅个不高,还有点罗锅。
而且,他的脖子也有问题,不像我们的脖子能左右晃动,他的脖子摇不了,他要是想瞅什么东西,就得全身转过来,就这么个人。因为脊椎有问题,还有点罗锅,脖子也歪歪的,所以大家都管他叫歪脖子、歪脖三。
歪着脖子的金三,奉张红岩之命下楼去买吃的东西。
金三本就出身于掏包行当,平日里闲着也没什么要紧事可做。
金三下楼慢悠悠地溜达着,忽然发现小区对面有一间没有牌匾的屋子。
那屋子门口整天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而且进出的人看起来像是社会上的人。
金三心中暗自嘀咕:“这屋里到底是干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