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以为当土匪是很有前途的职业?不接受县尊的招安?如今我们怀着极大的诚意来与你谈判,你推三阻四还不谈,谁给你的脸,让你这样自信。”
“不对,这不叫自信,这叫自负。”
“看看你那模样,几十岁了,跟没见过女人似的,谈判招安这等重要大事,你还与女人不清不楚,你的出息呢?就这么点?”
“作为男人,我都替你脸红,替你害臊,替你惋惜。”
伍次友读一辈子书,混一辈子官场,识人无数,口才那是相当的出色,吐槽起他这个土匪来毫无压力。
只一会儿时间,就将他喷得体无完肤,脸红如布,半晌接不上话,只能生闷气。
申时悦一时语塞,狗头军师何朝还是清醒的,不失时机回喷:“喂,老头儿,你来谈判的,还是来吵架的?别忘了,这是九界山,不是县衙大堂,休要猖狂放肆。否则,这次你有来无回,将你剁碎了喂狼!”
“你又是哪个缝隙里蹦出来的一颗杂碎?”伍次友将矛头对准了何朝。
何朝报上自己的名字,说道:“看你年龄大的份上,我们不与你计较这些言语上的冲突。你识相的,赶紧滚蛋,把萧凌叫到山上来。否则,谈判永无谈成的可能!”
伍次友哦了一声:“原来你就是何朝,就是小寨村那个混蛋?不是偷鸡摸狗,就是夜踹寡妇门?还散布谣言,差点将县尊浸猪笼?”
“大家都是人,别人不是高中状元,就是疆场上建功立业,封王封侯。为何你如此出色,将自己从村民混成土匪?”
“当了土匪,就要有土匪的觉悟,当了土匪还想当官,天下哪有这等好事?要是人人如你一样,站在地上想升天,生而为人想当仙,脸皮咋这么厚呢?”
“你……”
何朝虽然不要脸,可他决不允许别人当面指责他不要脸。而且这个人还是萧凌派来的,双方不是一个势力,更令他气愤。
他呛啷一声抽出身的配刀,刀尖对准伍次友,一步步逼近,嘴里狞笑:“老不死的,你不怕死?”
李二赶忙也掏出兵器,保护着伍次友:“有话好好说,不要动刀动枪的!”
伍次友将胸膛一挺,不客气告诉他:“老夫上山之前,就没想过活着下山。只要我一死,你们永远无法招安,永远当不了官。”
“迎接你们的将是县尊的雷霆一怒,你们等着收尸吧!”
这句话提醒了申时悦,他想当官,想接受招安,是何朝推三阻四的,不让他接受萧凌的条件。
现在他想杀掉伍次友,立刻大声制止了他。
申时悦说:“你这老头,哪是来谈判的,哪是让我们接受招安的?你逮谁怼谁,将所有人骂一个遍。你这么大年龄了,火气还这么大,你不怕折阳寿吗?”
伍次友火力全开,继续骂他:“臭不要脸的死土匪,你的坟头草三尺高,大爷我都不会死。大爷吃嘛嘛香,吃嘛嘛甜,夜里睡得安,早晨起得早,身体甭棒,担水一口气走五里地都不带喘气的。”
“哪像你,天天与女人鬼混,阴阳双衰,肾精亏虚,元阳丧尽,离死不远啦!”
这话再次令申时行恼怒起来,就要让人赏伍次友几个嘴巴子。
这时,李二赶忙站出来,平息大家的怒火:“停,我们还是谈判,还是说招安吧,千万不要再吵架。你们若没诚心谈判,我们下山就是。你们想谈判,就拿出诚意来,让我们看得到,摸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