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寰勾了下手,待勒元附耳上来,压低声音说了什么。
勒元听完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下巴都惊讶得收不住。
他愣了许久才消化,不确定道:“世子,您,您确定吗?”
袁寰一脚踹去,不耐道:“叫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勒元十分别扭,说:“这,这不太……”好吧。
这种差事世子怎么只找他啊,明明昭白那小子也无所事事的在那。
袁寰威胁似的“嗯”了声,目露寒芒。
勒元当即不敢再问,连忙转身藏入夜里。
袁寰的阴影没有移动半分,他望向营帐的方向,眸中被夜色染了阴鸷,周身气息也危险起来。
他不会容许任何人觊觎,所有敢窥探的都是死罪。
这世间,有些东西,本就不是谁都能拥有。
……
谢臣遥同丞相说了几句话后,独自回了营帐。
侍从上前欲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却被制止了。
他将陛下赏赐的组玉佩小心收在盒子里,另外的软帕,他拿起来端详许久,果然鼻间就又闻到了熟悉浅淡的冷香。
那是陛下身上的气味。
谢臣遥心陡然跳动了瞬,耳根处也逐渐热了起来。
反应过来后,他猛地将帕子折起来,欲盖弥彰的收到了盒子最底层。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怎么能对着陛下的帕子……
谢臣遥感觉到心跳加快,清冷的面庞上添了些许懊恼。
他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当初公主绑了他献给陛下的时候,他是那般厌恶,可自从那日在府邸见过陛下后,后面他的梦里就总会莫名出现陛下的身影。
赶也赶不走,忘也忘不掉。
他想找一个答案。
所以这次春猎,他才会来,也是第一次来。
他以往不喜出府,也不喜这些活动,但这次却在得知父亲说陛下要来时,他动摇了。
谢臣遥不知晓自己怎会如此,但在看到陛下时,看到他意气风发的射箭,他心中那股终日摸不透的情绪才得到了慰藉。
那情绪是什么,谢臣遥参不透,他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何时……
何时也会这般的想见到什么?
不过,当他想起刚才北原世子挑衅的眼神,目光倏地冷淡下来。
北原野蛮之人,居然敢对陛下做出这种划入领地的行为,当真放肆。
侍从准备好沐浴的东西进来,见他出神,忍不住上前担忧说:“公子,您脸上怎么有血?”
谢臣遥回神,不太在意的说:“许是狩猎时沾上的。”
侍从提醒道:“公子,春猎晚宴快开始了,您先去沐浴换衣吧。”
谢臣遥点了点头,摒退人后才朝着屏风走去。
不多时,营帐寂静只余沐浴的水声,一抹黑影突然从帐外掠过,复又失了踪迹。
雾气氤氲,淡化了谢臣遥清俊的眉眼。
下一刻,他好似敏锐的听到了什么动静,当即睁眼呵斥:“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