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皱了皱眉,刚要说些什么时,陈宁忽然开口道:“都头,你已问了许久,在下也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他。”
说完,陈宁看向小眼老者:“那日你既在场,应该记得我穿了白衣还是蓝衣?”
“白衣?”
“错了,是红衣。”陈宁摇摇头,继续问道:“王婆茶坊门前挂着几个灯笼?”
“两个?”
“又错了,是四个。”
小眼老者有些紧张:“小老儿记不清了。”
“没关系,些许小事记不清楚倒也正常。”陈宁安慰一句,继续问道:“我那日坐的是哪辆马车?”
整条街上,就数陈宁旁边的马车最为华贵,小眼老者伸手指了指:“那辆!”
“你对这马车印象倒是深刻,所以才会记得冯管家和马来福都在车旁?”
小眼老者未加思索便应道:“正是如此。”
陈宁笑了笑,看向武松:“都头,如今还需在下多言吗?”
武松面色一阵青,一阵红,他问过马来福可曾知晓捉奸之事,马来福说,他去西门府时武大已经下葬。马玉兰也记得哥哥到西门府上工时间,玉兰绝不会骗人。
而小眼老者回答的支支吾吾,显然是在说谎!
马来福也站了出来,刚才与官兵冲突时,一边是妹夫,一边是大官人,他不知道该帮哪边,此时见大官人被诬陷,立刻出来说道:“我认得他,他叫老魏头,跟我爹一样是个赌鬼!”
陈宁感叹道:“都头想要查清兄长死因,在下理解,但也不可随意听信谣言。须知武家嫂嫂冰清玉洁!我西门庆,不近女色!”
武松面色阴沉,指着小眼老者:“押回去,关进大牢仔细审问!”
老者进过大牢,知道牢里那些恐怖手段,惊呼道:“都头,是廖猛!是他给了小老儿十两银子,让小老儿这样说的!”
陈宁走到武松面前:“都头仔细想想,在下若真做了那等人神共愤之事,又岂敢出现在你面前?人言可畏啊!”
武松紧攥着拳头,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怀疑‘西门庆’了,先前带着半吊子何九叔,差点害了大官人,可大官人不计前嫌,救他性命。今日又听信老魏头谣言,前来质问,结果又是误解,这武松既羞愧,又愤怒。
“那廖泼皮安敢欺我武二?竟差点伤了哥哥性命,还请哥哥恕罪!”武松当头便拜。
“武二兄弟快快请起,折煞哥哥了!”陈宁恬不知耻的以哥哥自居起来。
从今往后,武松就算再听到什么谣言,也不可能怀疑陈宁,除非看到监控。但很可惜,这个年代并没有一种名为摄像头的产品。
这三个月的经历如火上弄冰,稍有不慎,就会失败。
如今彻底打消武松的怀疑,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这便去打杀了那泼皮!”武松面带羞愧地说道。
“不可。”陈宁扶起武松:“武二兄弟的为人,为兄十分敬佩,若不嫌弃,你我可结为异姓兄弟。”
“武二正有此意!”
“好,你新婚不久,杀那泼皮吃了官司岂不可惜?听哥哥的话,今晚散值后带上玉兰妹子,还有这些兄弟到聚福楼,你我正式结为兄弟!”
武松抱拳:“全凭哥哥安排!”
“好!”陈宁拍拍武松肩膀,随后看向生无可恋,内八站姿的安同:“让他跟我走吧,回去给他开些药,还能参加今晚的结义宴席。”
武松点头道:“有劳哥哥。”
说完,武松留下安同,带着其他士兵和老魏头离去,那老魏头接下来可有苦头吃了。
镖师和趟子手们鼻青脸肿,心说尼玛,没遇到山贼先被官兵打了一顿。
要是被敌人打伤,他们也没什么怨气,可前一秒武松还怀疑你是杀兄仇人,下一秒就结为兄弟?你们是大团圆,包饺子了,我们这顿打却是白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