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沉思片刻:“明早再来衙门见我。”
“还来?”
“不想要那五两银子了?”
“来,小老儿来便是了……”
……………………
回家之后,武松心不在焉,一直想着此事,马玉兰也没有多问,十分乖巧懂事。
直到戌时五刻,快到晚上八点半时,武松和马玉兰准备休息,忽听一阵敲门之声,武松前去应道:“门外何人?”
“是我,马来福。”
“兄长来了?”武松将门打开,见马来福提着食盒站在门外,问道:“这么晚了,兄长可是遇到麻烦?”
“没有麻烦,今日大官人摆了送行宴,我带些肉食给你和玉兰吃。”马来福晃了晃木质食盒。
将马来福迎进屋里,武松说道:“多谢兄长挂念,只是武松也未曾亏待玉兰,每隔三日,便会吃一顿肉食。”
“那能一样?这可是狮子楼招牌,平日里哪吃得到?”马来福打开食盒,感叹道:“今晚这桌送行宴,花了三十多两银子!”
武松随口问道:“不知给何人送行?”
“给冯管家。”马来福露出回忆之色:“当初,我就是被冯管家招进西门府。如今他年事已高,孙常接替管家之位,大官人便让冯管家回乡养老。还答应每年给冯管家五十两银子,直至过世为止,大官人说这叫什么养老保险,我也不懂。”
后面的话,武松半个字也没听进去,只知冯贵要离开阳谷县,忙问道:“他已经走了?”
“明日一早就走,所以大官人今晚摆了送行宴。”
听到这话,武松急切地在屋里踱步,若冯贵走了,线索又要中断,想追查哥哥死因,如今只有三个选择。
第一,今晚潜入西门府,掳走冯贵。但西门府晚上有护院值守,必会闹出动静,哪怕他是都头也不能私闯民宅,若孑然一身也便算了,如今却不得不为玉兰考虑。
第二,明早在城门口等着,截住车队当面质问。
第三,等冯贵离开阳谷县,悄悄跟随,走出一二十里再动手……
……………………
次日。
西门庆一行人来到城门附近,冯贵老泪纵横:“老爷,就送到这里,别再送了。”
“冯管家,你为西门府兢兢业业,操劳半生,也该回乡含饴弄孙,颐养天年。”陈宁说道:“至于为何不直接给你一笔银子,是因为。”
“老奴省得,昨日老爷已说得清楚。一是担心路上不安全,二是担心我那儿孙拿了钱便不再养我。大官人如此为老奴着想,老奴何德何能?”
西门庆抓住他颤抖的手:“不管我在不在,只要西门府还在一日,就不会少了冯管家的银子。孙管家,可记住了?”
孙常点头道:“小人谨记于心。”
此时,赵镖头带着一个孔武有力的汉子走了过来:“大官人,这位是我好友徐镖头,一身武艺在我之上,有他护送,路上不会有什么危险。”
“那便有劳徐镖头,定要送他安全回乡。”
那汉子拱手道:“徐某以命担保。”
就在车队即将启程时,武松带着几十名士兵,还有那名小眼睛的老者挡在车队前面:“先不忙走,武松有几个问题,想听冯管家说个清楚!”
徐镖头上前挡住武松:“这是我永安镖局接下的人镖,不知都头何意?”
武松身后,安同抽出刀子:“没你的事,让开!”
见安同抽刀,其余士兵也纷纷抽出刀子,百姓纷纷逃窜,一时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