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武松脚步一顿,倒要听听他能说出什么名堂。
陈宁继续说道:“我给武大开的药方,的确含有砒霜。”
“什么?”
“甚魔?”
“沈抹!”
围观百姓又是一阵惊呼与骚乱。
“可都头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我问都头,这剧毒之物,如何能在医馆、药铺出售?”
武松提着刀,皱着眉。
陈宁自问自答道:“因为砒霜虽毒,却也是一味治病良药,可治花柳,肺痨,寒痰哮喘等症,都头如若不信,大可去任一医馆询问,若某所言有假,便将这项上人头给了都头!”
武松抓起记录:“这里写着兄长心痛胸痹,而非你说的花柳、肺痨、寒痰哮喘,为何药中会有砒霜!”
陈宁面不改色:“解释再多,不如亲眼一见!今日,我就当着都头和街坊的面煎一次药,若将人毒死,我自裁谢罪,还请众街坊做个见证!”
武松冷静下来,倒要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样。
“都头,让你的人寻一条恶犬来。”
在武松吩咐下,安同找来一条远近闻名的恶犬,曾咬伤十几人,非常凶残。
接着,陈宁从药柜取出一碟砒霜,展示给武松和围观百姓:“诸位请看,这便是砒霜,稍后我会抹在肉骨头上给恶犬食用,以证砒霜真假。”
“阿弥陀佛,众生平等,施主万不可滥杀性命。”净念师太果然出面阻拦。
“师太,此恶犬频繁伤人,若今后谁家幼童遭恶犬咬死,岂非师太罪过?”
净念师太觉得这是歪理,你怎么知道,恶犬今后一定会咬死孩童?
可陈宁毕竟救过她的命,净念师太念了声佛号,退到一旁。
在人道主义方面,陈宁认为自己做得不错。恶犬美滋滋的吃下‘断头饭’后,过了十几分钟便毒发身亡。
陈宁看向武松:“如何?可是真的砒霜?”
恶犬是安同找来,不可能提前下毒,虽没有回答,却也默认了这是砒霜。
“请都头看好碟子,稍后就取这碟中砒霜煎药。”
说完,陈宁返回药铺,抓了其余几味药后,又当着众人的面,从碟中称出一钱砒霜,将药包好后,高声说道:“此乃瓜蒌薤白半夏汤,主治心痛胸痹,三碗水煎成一碗,服药后病症可除。”
然后将药递给武松:“都头,为了避嫌,还是让你的人煎药罢。刘五,搬个干净的药炉来!”
将一切布置好后,安同一瘸一拐地走到药炉旁,拿着扇子开始煎药。
与此同时,陈宁看向马来福:“你也患有心痛胸痹之症,稍后便去将药服下,为我证明清白。”
看着尸体逐渐僵硬的恶犬,马来福连连摇头:“大官人,我偶尔胸痛,不用治的。”
陈宁按住他的肩膀,面色严肃:“马来福,废话我不多说,只要服药,你家欠下的赌债我帮你还。你若不死,清了赌债还能医好病症;若死了,等你妹子出嫁时,西门府送她五百两嫁妆!”
马来福心中天人交战,这段时间,大官人待他不薄,要不是家中还有妹子,他二话不说就会喝药。
此时,大官人将所有事情安排妥当,马来福心中一横:“大官人,我喝!”
“好!我果然没看错你。”陈宁又拍拍他的肩膀:“放心,你不会死的。”
半小时后,安同煎好了药,将一碗褐色药汤倒进碗中。
此时周围已聚集了近千百姓,将街道围得水泄不通,马来福走上前去,端起药碗边吹边喝,不多时,整碗药全部下肚!
围观百姓目不转睛地看着,看马来福何时毒发。
净念师太拨动佛珠,她知道《瓜蒌薤白半夏汤》这副药,却不知里面为何要加砒霜。她担心马来福毒发身亡,到那时,死的可就不止马来福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