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护士路过,发现了费文:“十一号床的家属,赶紧把卫生弄弄,已经在这儿好一会儿了。”
费文强忍着恶心:“知道了。”
他打电话给之前的护工:“钱我发了工资就补上,现在老人没有人照顾,你这样一走了之也太不负责任了,老人又没有自理能力,要出了什么问题都是你的责任。”
对面哦呦了一声:“你自己的爸妈倒成别人的责任了,我是嫁给你给你做牛做马了是吧?钱也不给,一直拖着,这就是大孝子?孝心外包的。”
费文说话义愤填膺起来:“你这人怎么这样?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对面嘲讽他:“你爸有甲肝,你一开始也没说,你很有同情心?你也别想着找我回去了,也别想着医院找,现在医院的护工都不肯照顾他,怕传染上,你尽早在外面高价找新的护工,准备好双倍的护工费吧。”
对方把电话挂掉,费文坐在床边思绪混乱。
护士又路过:“怎么还没弄,趁早弄干净,这里一摊那里一摊,过来打针都不好打。”
费文心思低沉。
看来得趁早用结婚吊住谷鹿,让谷鹿过来照顾他们了。
按以往她的性格,只要他卖卖惨,肯定是同情心泛滥主动跑过来照顾。
更何况目前他还有能拿捏她的把柄。
费爸咳咳两声:“儿子,爸爸实在是起不来弄干净,你帮爸爸弄一下好不好?”
费文一脸不耐烦,但账户余额又空空,要到外面请人,护工费还要更高,他现在哪里出得起,上一个护工的工资就已经比他的实习工资高了。
没有谷鹿那些钱撑着,他寸步难行。
他看着那堆呕吐物,表情嫌怨,找了口罩,又用手套隔着,才敢去弄。
没想到他刚弄干净,把手套摘下来,费爸又一个歪咧,直接吐在了他手上。
费文差点没恶心吐,火箭一样冲到卫生间里,拼命洗自己的手。
在卫生间里破口大骂:
“你非要吐我手上?我刚刚弄干净,要是我被你传染了怎么办,要不是我,现在你们还在老家医院里躺着,把我弄死了,你们俩都得陪葬。”
费爸在床上病歪歪的,等费文清理干净自己,费爸就吃力地道:
“不是说儿媳妇爸爸是公务员,儿媳妇妈妈是老师吗,他们肯定有钱,能帮你请护工,不管怎么说,都是亲家,他们不会不管不顾吧?”
费文没耐心道:“行了行了,你少操心这些事情,我自有分寸。”
费爸却问:“你上次不是说知道他们家在哪吗,那个地址,还真不真?”
“当然,我都打听清楚了,那边的房价现在都在三百万左右,她家里肯定有钱。”费文想到便得意洋洋。
费爸听见,也点头:“那就好,爸放心了。”
谷鹿回家时,忽然想起什么,特意提醒门岗不要放陌生人进来,尤其是一些男的老人,最近喜欢在小区里捡垃圾,把不要的垃圾丢得到处都是。
保安立刻保证不会放进来。
费文急匆匆回到公司,许小姐已经走了,他懊恼地锤了大腿一拳。
而郑如澜和之前与费文吵过架的前辈同事,坐在费文不远处。
郑如澜淡淡问:“费文,你确定你没有泄露公司的底价?”
旁边那个前辈同事一点都不相信他真没有泄露底价。
费文这种人,怎么可能在利益面前坚守。
如果他上位,一定会把他开了。
费文报的价是七千万,他当然信誓旦旦:“我保证没有,不是已经解释清楚了?你们这样是什么意思?想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