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鹿慢条斯理地笑着,和之前一模一样的长相装扮,却慵懒得透出几分恣意:
“你不会以为我真的需要一个人帮我做那么低智的作业吧?”
费文听着她毫不顾忌他想法的话,余光发现周围本来在午休的同事全部抬起头来看他,听他怎么需要骗人家两百块的作业钱。
他恼羞成怒地嘲讽道:“你不说我都忘记了,你的垃圾学历,根本都没有资格进这栋投行大楼,这里学历最差的人都是211,你再逗留,我就叫安保把你请出去。”
岂料谷鹿并未被威胁,反而走到费文的一个同事旁边,问对方:
“帅哥,费文说你最差,你有什么头绪?”
对方是在这群高学历同事中稍微落后,但无论怎么说都绝对不差,被费文说成是这里所有人的脚底板,一时面色难看。
谷鹿等着看戏。
以前她追在费文屁股后面跑,知道他和同事关系不好,甚至帮他给每个人准备了小礼物,她对费文的同事简直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这位之后不久即将晋升总监,将有权力决定费文的去留,而且人相当较真。
那个同事不耐烦道:“有些人来公司才两个月,实习期都没过,就知道比上比下,和你同级学历的人不在少数,老总只是普通学校毕业,你是不是也要去和老总比一比?”
费文见对方被刺到,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而谷鹿根本没有心思再停留,直接下了楼,留下费文被对方狠狠攻击。
她下了楼,急着想打车回家,在路上拦车拦不到,甚至一边往家的方向跑一边伸着手拦车,终于被她在红灯前找到空计程车,直接坐上去。
“去北苑家园,师傅求你快点。”
师傅应声好,红灯跳转为绿灯,红色计程车唰地驶出去。
她心跳加速,在车上打电话给妈妈,打不通,她又打给爸爸,没想到还是打不通。
她眼泪都快急出来,怎么不接电话。
好不容易到了,她急急忙忙给钱上楼,回到熟悉的小区,奔跑在楼道里,用力敲家里的门。
“爸!妈!你们在家吗?”
里面没响应,她心急如焚。
里面过了一会儿才有响动,门把手被拧开。
一个胖胖的和善男人惊讶道:“鹿鹿,怎么这个时间点回来了?不是要上课吗?”
对方脸上的皱纹都和蔼可亲,对已经在其他世界待过几十年的谷鹿来说,却是久违了。
谷鹿一把抱住对方,哽咽道:“爸爸!”
谷爸爸惊讶但又立刻接住女儿:“哎呦,乖女。”
谷鹿却已满眼通红,想起上辈子爸爸本来就有高血压,她的死亡给了爸爸重重一击,去找费文讨公道。
费文却对着她爸爸说她是一无是处的废物,说她配不上他,心理素质还差,她死了就死了,反正也产生不了什么社会价值。
爸爸气得当场心梗去世,妈妈连着失去她和爸爸,悲痛欲绝之下,直接从她跳河的地方跳了下去,说要和他们一家三口团聚。
一个清瘦干练的短发中年女人从里屋走出来:“幼稚鬼,多大了还要爸爸抱。”
谷鹿看见那张严厉又熟悉的脸,她跑过去也抱住了妈妈:
“妈,我好想你。”
夫妻俩不无惊讶,但谷妈妈立刻反应过来:“才离开家五个小时,说吧,是不是要零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