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剧变,身形猛然暴退,这一动,尚未痊愈的伤让她虚弱的身体冷汗涔涔,但她死死盯着二人,嘶哑道:“李前辈?还有,这位前辈?”
“你可以称呼我黑山神。”陈长命露出一个自认为和善却瘆人的笑,指了指黑胶和食芝花。
“告诉我,这些是什么?”
姚玉这才注意到了黑胶以及光秃秃的花蕾,刹那间脸色扭曲,尖利嘶吼:“我要杀了你们——!”
陈长命眉头一挑,姚玉还未来得及动作,就感到喉咙发紧,一只青惨惨的眼球还有半颗脑子映入眼底,凶残的煞气让自己头脑顿时清醒,就听见一声阴厉的嘶哑警告。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我已经在尽量克制不对你动手了。”
“最后再问你一遍,告诉我,这是什么?”
皮肤犹如利刺,浑身上下密密麻麻的刺痛,姚玉惨笑:“你杀了我师傅,也杀了我好了,你们都是一丘之貉,都是畜生!”
陈长命眼中红芒掠过,姚玉顿时感到左臂一空,比刺痛更加爆裂的撕痛让她被攥紧的喉中发出凄厉的嘶吼,她张开口,对着陈长命的鼻子就要咬下,却突然半张脸上火辣辣的疼。
“发疯是吧,要不要我当着你的面,把你师傅一口一口吃进肚子里啊?”
陈长命狞笑着,重重把姚玉砸在了地上,左臂断口又是一股鲜血喷出,姚玉眼前一黑,差点再次昏过去,半边脸红肿,破坏了冷艳的美,头发杂乱地粘在脸上,邋遢丑陋。
陈长命再次一口气吹在姚玉身上,止住了断臂的伤口,继而把舒展开的肉花捞在手上,抓着花托,让花蕊对着姚玉的视线,厉笑道:“这个就是你师傅吧,好好看看,因为你的愚蠢,她是怎么死的。”
“嘶啦”一声,花蕊的口中“呜咽呜咽”发出尖细的惨叫,眼角红黑汁液滴落,一片肉花瓣被陈长命捏在指尖,放入了口中。
青红色的汁水从陈长命口中溅出,姚玉看着,突然失声痛哭,发疯地爬到陈长命脚边,不停磕头:“请山神大人饶了我师傅!是我该死!是我该死!求求您,饶了我师傅...”
陈长命充耳不闻,花蕊又是一声惨叫,姚玉整个身子一颤,泣声快速道:“是食芝花!是我从画楼偷出来的食芝花!黑色的是尺浮分魂!”
花蕊停住了惨叫,陈长命捏在第三片花瓣上的手顿住,低头注视着姚玉,冷淡道:“详细说。”
姚玉仰起脸,沾着泥与血的模糊脸庞上,几乎看不到眼睛,只有红唇稍算显眼,她哀求道:“求山神大人,放了我师傅。”
“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陈长命手指轻抚过花瓣,姚玉内心颤抖。
“这个像海葵一样的花,叫做食芝花,我师傅的灵魂,就是被当作祭品,封在了里面,所以,这朵花可以说就是我的师傅。”
“这朵花是画楼培养出来的,听他们说,这朵花不是凡间之物,具体如何我不知道,但一定有大用,因为当时是画楼五位合道一起,主持的献祭仪式,我师傅,就是被他们献祭给了这朵花。”
“那团黑色的东西,是用来操控这朵花的钥匙,是画楼镇宗之宝——尺浮的一部分魂魄。”
待她说完,陈长命皱起了眉头,这番话疑点重重。
他质问道:“你不过就是练气化神的修为,怎么可能从画楼偷出来这朵花?画楼再废物,不可能拦不下你一个小修吧?”
“还有,你说这玩意是他们镇宗之宝的分魂,凭你又是怎么可能得到,还能使用的?”
陈长命扭头看向李嵩:“我记得这个画楼是什么八大仙门之一?对吧。”
“是的,大人,而且画楼的镇宗之宝非常厉害,在大宗门里人尽皆知。”
“所以。”陈长命凝视着姚玉:“回答我,你是怎么办到的?”
姚玉凄笑,眼中的恨意深入骨髓。
“因为,我就是主祭品,我就是尺浮分魂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