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午日,诸事不宜。
余药洗漱时一个不察,水盆被打翻,温水洒了一身,他皱眉看着身上湿了的内衫。
重新换上一身内衫,披上象征身份的丹师袍,眉目冷峻,从内到外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质。
叫来客房小二,余药让他把今早的餐食端来,等了片刻,小二却匆匆赶来,抱歉地告知大厨被府衙抓走了,原来是逃亡的通缉犯。
余药再次皱眉,暗道这叫个什么事。
无奈,只好出门,打算就近寻个餐铺欲要填饱肚子,却发现整条街上的铺子全部闭门,拉过一名行人打听,这才知道是都被喊去了府衙,府尹有事告知。
暗骂一声晦气,余药对未曾谋面的府尹产生了极大的怨气,整天正事不干一桩,就知道折腾百姓,狗官!
刚要走,那名路人却拉住了他,好生提醒道:“丹师大人,您也尽快去府衙一趟吧,府尹下了命令,要求城内的所有人都去面见府尹,不然的话,官府是会派人上门来找您的。”
“去府衙?见府尹?所有人?”余药心里突然有了不详的预感,他声调沉了三分,询问道:“你知道具体是为了什么事吗?”
路人摇头,脸色怪异:“府尹把我们叫过去,就跟我们说了两句话,问我们生活地怎么样,如实回答后,告诉我们有困难尽管来找府衙,就让我们走了,还真是大姑娘上轿,竟然还会关心起我们下边这些人来了。”
余药心里的预感更加准确了,他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行人便拱了拱手,离去了。
余药脸色顿时阴了下来,暗骂了一句“该死的,果然还是找到这儿了”,又立即平复心情,背着手,高傲昂起头,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往城门的方向走去。
还未到城门,便听到了一阵吵吵嚷嚷,守城修士的厉喝声响在耳边:“今日城门关闭,谁都不许出去,等府尹大人命令下达,可以开城后,你们才能走!”
有人要强闯,立刻就被守城修士一通暴打,满脸是血地押了下去。
余药不自觉捏紧了手指,面上却毫无波澜,转身,脚步沉稳,悠哉悠哉地走回了客房。
一进房内,他瞬间把房门紧闭,关上窗户,拿出符箓贴在了门窗上,同时施法将整个房间隔绝了声响。
“该死的!该死的!这群人面兽心的畜生!真要逼我与你们同归于尽吗!”
房内突然一连串的爆吼,修长手指上的指甲扎进了手心的肉里,疼痛刺激他的神经,余药扭曲的脸庞上,冷峻的神情不见踪影,转而是恨之入骨的眼神。
“老畜牲,不给活路,你也别想好过!想抓我,看你命到底有几条!”
余药冷眉倒竖,嘴角泛起一抹狰狞,盘坐在地上,闭眼念起了口诀。
....
府衙后堂。
道士手里拿着一张名单,看向身前的修士:“多谢小友,老道感激不尽。”
“道长客气了,举手之劳,还请道长尽快比对名单上的来客,本城也好尽快放开通行。”
“多有烦扰,给贵城添了麻烦,还请各位多多担待。”
“无妨,在下还有要事,就不打扰了。”
修士行了一礼,转身出了后堂。道士看着手上的名单,住址与身份写的准确明白。
“两位上师,还请随老道走一趟,去看一看。”道士站起身,对两位白袍笑道。
“走吧。”
也不多说什么,两人随着道士离开府衙,按着名单上的人,一个一个找了过去。
“成山,男,小谷宗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