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严见白子画鬼迷心窍收了天资不高的花千骨为徒简直都要气疯了,微生磬则在角落里捡他的乐子:感觉像毒唯遇上了真嫂子,要不是因为这是个言情文她都要磕一下了。
但再愤怒也改变不了花千骨成为白子画徒弟的事实,摩严本就严肃的脸更黑了,怨气可以养活十个邪剑仙的样子,微生磬不禁搓了搓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
微生磬和花千骨按照收徒顺序跪好,一声又一声庄严的钟声涤荡人心,听得微生磬有种到了禅宗地盘的错觉,花千骨则眼神越来越清明,有去芜存菁之感。
白子画手握银杯盏将杯中的水弹到她们二人身上,花千骨乖乖的挨弹,微生磬先是遵循自己的本能偏头后缩,在察觉到这也是仪式的一部分后又乖乖跪好仰面,只是闭上了眼睛,看得一旁的笙箫默偷笑不已。
白子画也注意到了她的反应,但还是坚持完成仪式,又取金杯、琉璃杯中水弹到她们身上。
微生磬没什么感觉,可她前面的花千骨似乎对琉璃杯里的水有些反应,像是被烫到了一样。
微生磬这才反应过来,那三个杯子里盛的是三生池里的水,不出所料琉璃杯里应该就是绝情池水,花千骨这么早就爱上白子画了?!
微生磬感觉她的三观都被重塑了,接着又有些麻了,对哦,一见钟情可是言情文标配啊,呵呵!
白子画燃了几支香,各递三支给她们,自己则是极为郑重地对天而跪。白袍墨发瀑布似的倾泻下来,仅仅是一个背影便已是风华绝代,让人心醉不已。
广场上所有长留弟子宛如荡开的涟漪一般呼啦啦地跪了一片,连世尊摩严和儒尊笙箫默也极为恭敬地跪了下去,只有外来宾客还如原来一般站着。
“长留列仙在上,弟子白子画,执掌长留两百八十三年,今欲收花千骨和微生磬为本派第一百二十七代弟子。不求她们能振兴本门,位及仙班。只求她们能博爱天下,慈悲众生,襟怀坦白。若有行差走错,亦全是弟子教导不力之过。长留列仙见证!”
白子画手持三炷香似是在敬告长留先祖,他跪在高台上,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人,渺小而孤寂,清瘦的肩膀上挑着长留的未来和六界的安宁。
微生磬眼眶含泪,眼底向来掩饰得很好的情绪宛如火山喷涌,心疼得无可复加。心脏一下又一下地抽动,宛如凌迟一般,微生磬这才感受到心如刀绞的滋味。
在白子画身上她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只是她那时还有挚友在身边与她同担,而白子画却只有他一个人。
花千骨闻言顿时心情更加激荡,恭恭敬敬地朝天磕了三个响头,“长留列仙在上,弟子花千骨,命格异数,厄运缠身,生是不祥之人,承蒙尊上不弃,悉心教导,收我为徒。弟子定会堂堂正正,无愧天地,无愧长留,无愧尊上。今后生为尊生,死为尊死。绝不违抗半句师命。天地为证!”
微生磬轻笑一声,眼角又溢出泪水来,手持线香郑重地磕了一下,“长留列仙在上,弟子微生磬,桀骜不驯,承蒙尊上不弃,悉心教导,收我为徒。弟子定会堂堂正正,无愧于长留,无愧天地,无愧苍生,亦无愧于心。天地为证!”
花千骨的誓言何其可笑啊?她到了最后一个也没做到!偷盗神器、私放妖神、滥杀无辜每一桩每一件都与她当初拜师时许下的誓言相悖,到了最后还害的一个有希望成神的人疯癫成魔,那样一个惊才绝艳的人最后还是败给了天命,何其可悲啊?天道不公!
微生磬眼底含泪,脸上却是肃穆且郑重,让人以为她是成为尊上的弟子激动哭了,只有她才知道她为何而落泪。
白子画皱着眉头看她,却只看到了深深的悲伤宛如巨兽一般侵袭了她的眼眸,满是无望与悲凉,看得人心不由得揪起来。
白子画不知道她的悲伤从何而来,心也不由得颤了一下,给她递了一方手帕擦脸,微生磬低头接过,“谢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