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待我?!”那少年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嘶吼道:
“去年我家只是少交了几斤粮食!我妹妹便被送去给城中大户做奴仆!不到三个月!就被那老畜生折磨到自缢!”
“她才十六岁啊!!”
“你们这些和尚!还有城里那些畜生!全都该死!!”
“全要给我妹妹赔命!!”
“……”永真的脑子里轰鸣一声,手上力气瞬息全无。
少年趁着机会,慌忙挣脱跑远。
永真本想反驳,但他隐隐觉得,那少年所说不假。
大和尚看了看地上师傅的尸身,又看了看殿中,那依旧慈笑着,金身却染了血的佛祖如来。
……
“老丈,这东西不能要,快些烧了。”
赵无疾无奈在为面前的老者解释。
“不行!不能丢!”
一个下午过去,赵无疾这边却只烧掉了十几户家中的殃神塑像。
看着太阳愈发靠近西边,赵无疾心中愈发烦躁。
城门口那边早已吩咐过,若有和尚叫门,便立马通知他。
可现在已经临近晚上,还没回来,莫非出了什么意外?
当下不再迟疑,剑鞘轻轻一碰,老者手中的塑像便应声落地。
趁他还没反应过来,道士一脚便将这玩意踢飞。
“道士抢东西了!!来人呐!还有王法吗!还有法令吗!”
赵无疾无视了老者的呼喊,快步走到了杨有粟身旁。
自从知道了殃神这玩意能捏造一个几乎看不出破绽的殃苗,他就没让这丫头离开过自己的视线。
“道爷,这么干恐怕不太行。”
杨有粟忧心忡忡说道。
“这些百姓和捕快我们都不认识,即便是其中掺杂了怪东西,我们也没法第一时间分辨出来。”
“像这样破坏雕塑,就好像割草一样,割掉一茬杂草,马上就会再长出来一茬。”
“我当然知道。”赵无疾皱眉:“可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先把根源的雕塑消除,实在等不到老和尚,咱们再想别的法子……”
“我是觉得,恐怕这个根,咱们也没法消干净……”
“什么意思?”
杨有粟正要说话,一旁的捕快周围却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不要动!不要动我的命根子!!”
二人走过去,就看到一个约莫四十岁的妇人正扑在地上嚎啕大哭,身旁十岁的小娃子也是嘤嘤哭着。
一旁的捕快却不管那么多:“快点交出来!将军有命!”
“我不管什么狗屁将军!不许动我的宝贝疙瘩!!”
妇人一阵哭嚎,死死护着身下的东西。
见状,捕快大怒,提起刀子就要打下去。
赵无疾拦下了刀鞘,皱眉道:“不是说了,只要把东西弄走就行,不要伤人?”
捕快喏喏应着,无奈道:“道长,这泼妇……唉!”
“起来!”赵无疾无心再解释,这种时候就要行霹雳手段。
“我不……”妇人想要继续撒泼,但看到道士脸上冰冷的表情,心中一惊,吓得连忙起身。
道士一脚下去,将妇人身下的塑像踩裂。
“啊!!”
本不想听着妇人和孩子的嚎哭,但捕快的一声嘀咕让他站定。
“这小寡妇儿子不是哑巴吗?”
“哑巴?”
赵无疾目光扫向了那孩子,正和母亲一起放声大哭。
这特么是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