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你!”
永真脸色一变,立马拿起僧棍,厉声喝道:
“为何伤人?!莫非是他哪里得罪你了?!”
“师兄!稍等……”
永慧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立马拉住了冲动的永真:
“事情可能并非你所想的那样……”
赵无疾并未理会和尚,而是聚精会神看着那倒在地上的更夫。
初看下来,毫无异常,好像就是他无故暴起伤人,老汉一嘴的牙和着鲜血都吐了出来,躺在地上呻吟痛呼。
好不可怜!
可细细听来,那声音仿佛从瓦罐里发出来的,瓮声瓮气,带着一股怪味。
与此同时,老钱的周身也渐渐散发出来了一股腥臭味。
宛如臭鸡蛋放在太阳下暴晒后的那股味道。
“……”
老钱死死盯着道士,痛苦的哀嚎渐渐变成了“呵呵呵”的气音,仿佛喘不上气,又似乎是在怪笑……
片刻之后,老钱头便咽了气。
“这……”
永真和永慧都有些难以置信,刚刚还好好一个人,转眼就死了,而且还散发出一股陈年老尸的腐臭味。
“道长,这到底是……”
赵无疾踢了踢更夫的后脑,那里竟一直有一个碗口大的创口,里面已然生了蛆虫,缓缓蠕动。
“尸体……会说话?”
杨有粟打了个寒战。
“这城里可真有意思。”赵无疾喃喃道:
“大将军纵容兄长杀人饮血,剑客无差别杀人,又来了个死人能动,还有……”
视线并不移动,手中长剑却仿佛自发而行,切下了一旁神龛中的雕塑。
“阳神。”
赵无疾看向地面上那没有五官,没有四肢,仅有巴掌大的雕塑。
虽然没有嘴,但道士却隐隐觉得这玩意在笑。
这些妖异怪邪的事情仿佛一团乱麻,头绪纠结在一起,让赵无疾有些淡淡烦躁。
忽的起身,赵无疾提剑出了屋里。
“道爷,你去哪?”杨有粟连忙跟上。
“杀人。”
既然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赵无疾还记得自己的高中数学老师曾说过,题目要先易后难。
先把最容易杀处理掉不就完了?
……
将军府。
大门紧闭。
“你先站这儿不要走动,我等会就出来。”道士轻声嘱咐道。
一直跟着的杨有粟很乖巧点点头。
赵无疾提剑看了看门口,觉得还是低调一点。
直接抬手大力敲门。
“您是……”
管家开门,疑惑问道。
“请转告将军兄长,就说招乌县的捕头沈候前来拜会。”
已经变作沈候模样的赵无疾面带微笑,十分礼貌。
“……待我去请示过主家。”
过了片刻,管家便笑着开门:“原来是贵客,请进请进。”
“沈大人认识于大人?还是认识于大人兄长?”
“和于将军兄长相见恨晚,不妨给我讲讲这位……”
管家一边说着,一边领赵无疾穿门过院。
“于水大人啊,听说在于将军成年之前,便已当了兵卒,上阵杀敌英勇不凡。”
“后来听说兄长战死,于将军悲戚之下,毅然决然投身行伍。不知多少战场厮杀,才有了今日的于将军。”
管家似乎对于风推崇之至,连带着对于水也有了些好感:
“后来这于水大人竟然活着,找到了于将军,兄弟二人相逢真是人生之幸事!”
“而且听说于水大人拜了仙人为师傅,可餐风饮露,连日不吃不喝,当真是神人!”
“果然神奇。”赵无疾很是认真点头。
“呵呵……沈大人,这便是于水大人别院了,我不便打扰,您请进……”
赵无疾含笑谢过,点头推开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