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
泼皮蒋老二正在埋人。
埋的不是旁人,正是他同床共枕了二十年的发妻。
说来也是撞刀口上了,他这两天正谋划着要怎么杀了那黄脸婆,没想到今日她就因自己又输了几十个大子而吵闹。
于是就顺手宰了。
他先是捏住了女人的脖子,然后狠狠使劲……
没出片刻,她的腿就蹬直了。
那看了一万次的丑脸上更是挂着让人恶心的狰狞表情。
蒋老二嫌弃的很,直接把她衣服扒了。
这衣服还能卖几个钱哩。
然后等到夜深人静之时,找了个村口的荒地。
扛着光溜溜的尸体,好半天挖了个坑,丢了进去。
再用土埋上。
等到冬日里,觅食的野狗把她扒出来,也成了白骨。
如此一来,谁也发现不了。
村里人问起,就说这婆娘和野汉子跑了。
这么一弄,自己就能名正言顺,每晚去找隔壁的寡妇了。
一想到张家寡妇那鼓囊囊的胸脯和肥硕的腚,蒋老二就满脸淫笑。
再次往周围看了看,确保自己抛尸的行为没人发现,蒋老二才晃悠悠回了家里。
一晚上睡得香甜。
没了那婆娘絮叨,蒋老二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
搁到平日里,只怕是要被她拉起来去砍柴。
“当家的,起来吃饭了。”
“别吵!让老子再……嗯?!”
蒋老二惊醒。
面带惊恐看着面前的人。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他明媒正娶,昨天亲手掐死的老婆。
“你、你你不是……”
“当家的,你怎么了?”
蒋老二吓得亡魂皆冒,哆哆嗦嗦在床上往后退,直到抵住墙壁,退无可退。
“你不是死了吗……别来找我!要怪就、就怪你自己!!”
“当家的,你在说什么?”
老婆面露疑惑:“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许是前日晚上跑出去,着了凉,发了癔症吧?”
“那当家的你今日就好好歇着。”
说完,她出了门,不一会就端进来两碗面粥。
“当家的,喝了吧,不能饿了肚子。”
“不、不,我不喝!!”
“当家的,喝吧。”
蒋老二正要拒绝,抬眼却发现,面前的女人被衣领遮住的脖子下,有两个青紫的手印……
他吓得头皮发麻,一个字不字再也无法说出口,颤巍巍接过了瓷碗。
“当家的,你快喝吧。”
在不知是人是鬼的女人目光注视下,蒋老二硬着头皮喝下那碗面粥。
不知怎的,总觉得粥里面带着些许腥味,像是土腥味……
然而蒋老二别无选择,他只能喝下去。
等到两碗面粥都见了底,女人脸上这才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当家的,你先歇着,我去洗衣……”
泼皮躺在床上,无时无刻不在战战兢兢。
生怕下一刻,那女鬼就会出来把自己害了。
对,她就是女鬼。
若不是女鬼,怎的脖子都掐软了,还能活着说话的?
过了许久,见那女人没有动作,他小心起床,攥着手垫脚趴着门框。
怪哉,这女鬼还能照着太阳吗?
蒋老二壮着胆子看了看。
那女鬼和自己那死老婆平日里会干的活一般无二。
烧饭,劈柴,洗衣,缝补,清扫神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