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旁石像的注视下，罗德解开了缰绳，拍着马鞍上的落雪。

就在他们进入长屋的这段时间，这个小家伙已经快把脖子伸到瓦尔卡的草药田里了。

好在最近的草药距离拴马桩也有一段距离，罗德不用担心这贪吃鬼偷吃了什么奇怪的草药，吃坏了肚子。

山顶的气温比山脚要低上一些，马儿长长的睫毛上也是结满了冰晶，但是这小家伙却是没有露出半分不适。

当它凑上来用头和罗德亲近的时候，口中呼出的热气在罗德耳边形成了一道厚重的白雾，让他耳朵发痒。

“别闹了，小东西，待会儿你主人就出来了。活动一下，别待会抽筋了。”

罗德搓了搓手，让掌心发热，沿着马儿的脖子向后滑去，扫落马身上的积雪。

罗德掌心的温度让马儿舒服地打了个响鼻，摇晃着脑袋开始踢踏马蹄。

“你不会真的听懂了吧？”

罗德有些惊讶于马儿的智慧，对方只是回以清澈的眼神。

“燕子一直很聪明，所以我才放心让它帮你练习骑术。”

罗德没有转身，而是继续为马儿清扫身上的落雪。

“它叫燕子？因为跑得像飞一样快吗？”

他能感觉到艾沃尔摇了摇头，发丝扫过衣领，发出了细微的沙沙声：“没有，因为给它起名的时候我正好看到一只燕子。不过你这个说法好像更有意思，以后我就这么告诉别人。”

罗德扫尽了马儿身上的落雪，拍了拍手:“其实你那个感觉更有意思一点，至少我是没猜到。“

他转过了身，看向了艾沃尔，对方的眼角微红，神色阴郁，显然情绪还没恢复过来。

“那么待会儿下山的时候，由我来骑在前面吧。”

艾沃尔勉强抽动了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好啊，让我看看你的骑术进步如何？”

罗德翻身上马，扯动缰绳，让燕子转了个圈，正好停在艾沃尔的身侧，和之前艾沃尔一样伸出了手。

“哼哼，我当初学骑马的时候可用不着别人帮忙。”

话虽如此，艾沃尔还是握住了罗德的手，微微借力坐到了他的身后。

罗德双腿轻夹马腹，燕子便小跑着踏上了通往山下的小路。

由于下山的道路较为陡峭，燕子很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速度，避免一不小心冲下山崖，罗德和艾沃尔也是稍微绷紧了身子。

好在很快燕子就跑完了这一段最陡峭的路，开始加快速度。

“感觉骑着燕子，根本看不出我的骑术。”罗德几乎全程都没怎么操作过马儿。

好像这段路燕子早就跑熟了一样，都用不着罗德提醒，自己就会随着路况调整。

“你的眼睛为它观察到了拐角的变化……罗德，你或许快要掌握奥丁之眼了。”

艾沃尔很清楚这种变化，她就可以命令马儿前往未知的地方，只要希宁在天上进行标记。

哪怕没有她的指挥，马儿也会自动规划路线。

这在旁人看来有些不可思议，却也只是奥丁之眼的一部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