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魁偷偷试演了真诀,稍稍操控了那柄拂尘之后,生怕惊动了那老狼妖,便安心修养伤势。
他不觉睡着,睁开眼时,天色已经微微放光,一夜时间转眼即逝。
可当李二魁醒来,看向凌虚子时,却微微吃了一惊。
不过一夜未见,这位模样本是鹤发童颜的老道士,形貌赫然大变!
凌虚子头上的白发四下散乱,光泽全无,脸庞面无血色,眼角处生生多出几道皱纹,形容枯槁,和昨日相比,竟是判若两妖!
他伫立在丹炉旁,不知站了多久,嘴唇动了动,声音带着无名火气,十分烦躁道:
“你……你且过来,如昨日那般好生揣摩,倘若有新的领悟,就与老道讲述一遍。”
李二魁答应一声,乖巧的凑上前去,对着炉盖上的字迹,假模假样的思索一会儿,便继而开口道:
“龙马降精,牝牡袭气,如霜马齿,似玉犬牙,水银与姹女同居,朱汞共婴儿合体……”
“……住口……给我住口!”
没等李二魁继续瞎编,耳边就听到凌虚子猛然厉声喝止,他吓了一跳,登时不敢吭声。
只见凌虚子此刻的表情十分奇怪,如悲如喜,似哭似笑,身上股股黑烟胡乱窜出,把满头白发直冲的披散飞舞!
他眼珠在充满血丝的眼眶里来回转动,口中念念有词,显然在努力思索李二魁那几句话语。
凌虚子的念头似乎彻底陷入了某种困境,十分烦躁,甚至余光看到李二魁还站在原处,都嫌他碍眼,大声叱骂道:
“快滚,滚出去!”
“还有,不准离开这处山头,否则我便宰了那只小狐狸!”
瞧见凌虚子这般烦躁捉狂,李二魁不由一喜,轻手轻脚的走出炼丹房中。
他沿着蜿蜒小径,原路返回,不多时就到了那处充当石牢的封闭道殿。
李二魁使了些力气,却没能搬开门口的厚重石门,想要运使妖力,又怕动静引来那凌虚子。
他想了想,便低声唤道:“小姑娘,你怎么样了?”
“是二魁?”
小姑娘微弱惊喜的声音,从石门之后传出,似乎也不追究李二魁的称呼:
“我恢复了两三成妖力,只是急切间挣脱不开束缚,你呢,你还好吗?”
李二魁低声劝慰她道:“你安心休养伤势,俺这边一切安好,至于你身上的拂尘束缚,到时候自有办法!”
“你也不要着急,,我们说不定便有机会逃跑了!”
他又劝慰两句,让那小姑娘安下心来,便转身离去。
李二魁的脚步三转两转,顺着蜿蜒小径,走过那凌虚子的炼丹房,也未有停下脚步,脑袋左顾右盼,四下打量周围的环境。
他很快眼前一亮,扒开两丛茂盛的藤蔓,找出了掩埋在灌木中的一间石室,瞧那门匾上的篆字,竟然是练功房!
李二魁大喜过望,赶忙一头闯进去。
这间石室之内,最显眼的,便是正中摆放的拂尘支架,那架子上的拂尘,想必是凌虚子手中的那一柄,但除此之外,便空空如也。
他不死心的沿着墙壁细细搜索,不肯错过最细微的痕迹,可最终绕了一圈,还是一无所获。
“这里想必就算有遗留的道文字迹,恐怕也早被凌虚子带回炼丹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