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位士子见状,也不再拘谨,便又接着说起自己的看法来。一位叫李然的士子说道:“殿下,如今我大明多地虽有水利设施,可年久失修者众多,一到洪涝干旱之时,百姓便苦不堪言,下官以为,当务之急乃是要拨专款,选派能吏,对各地水利设施进行全面的修缮与整治啊。”
另一位士子却反驳道:“李兄所言虽有理,可这拨专款谈何容易,朝廷每年的开支本就繁多,如今又要耗费巨资在这水利之上,怕是难以实现啊,依我看,倒不如号召各地百姓自行修缮,官府给予一定的扶持便可。”
众人又是一番争论,朱祁钰在一旁听着,心中也在思考着对策,待众人说得差不多了,他才开口道:“诸位所言都有道理,这水利之事,关乎我大明万千百姓的生计,确实不可忽视。本王以为,专款是要拨的,只是这钱财的来源,可以多方筹措,比如鼓励那些富商乡绅捐资,朝廷再出一部分,同时选派得力之人去监督工程,确保每一文钱都用在了刀刃上。而号召百姓自行修缮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可官府的扶持力度要加大,还需派专人去指导,如此双管齐下,或许方能解决这水利之患啊。”
众士子一听,皆是眼前一亮,纷纷称赞朱祁钰思虑周全,朱祁钰又与他们聊了许久,这才离去。
而朱祁钰在讲学之所的这些举动,渐渐也传到了朝堂之上,有人称赞他爱才惜才,心系百姓,可也有人暗自警惕,觉得这位钰王殿下怕是有着不小的野心。
皇帝朱瞻基也听闻了此事,在一次朝会之后,便将朱祁钰单独留了下来,问道:“钰儿,朕听闻你近些日子开办了讲学之所,与那些寒门士子打得火热,你这是何意啊?”
朱祁钰赶忙恭敬地回道:“父皇,儿臣见京城之中有诸多寒门士子空有才华却无处施展,心中不忍,便想着开办这讲学之所,一是给他们一个机会,二来儿臣也能从中学到不少东西,还望父皇莫要怪罪。”
朱瞻基看着朱祁钰,眼中有着几分审视,片刻后才缓缓说道:“朕的钰儿如今倒是长大了,有这份心思是好的,只是这朝堂之上人心复杂,你行事需得谨慎些,莫要卷入那些无谓的争斗之中。”
朱祁钰连忙应道:“父皇教诲,儿臣谨记于心,儿臣绝无他意,只是想为我大明的江山社稷尽一份绵薄之力罢了。”
朱瞻基微微点头,挥挥手让朱祁钰退下了,朱祁钰走出大殿,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明白,自己以后的每一步都得更加小心谨慎了,毕竟自己的一举一动,可都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呢。
回到王府后,朱祁钰又将自己的心腹之人召集起来,商议下一步的计划。他深知,光靠这些还远远不够,要想真正改变自己以及大明的命运,还得在军事、经济等诸多方面都有所作为才行。
心腹谋士张诚说道:“殿下,如今我大明边境虽说还算安稳,可那北方的游牧民族始终是个隐患,殿下若是能在军事上有所建树,让陛下看到殿下您有保家卫国之能,那对殿下您日后的发展可是大为有利啊。”
朱祁钰深以为然,他想起历史上的土木堡之变,大明军队遭受重创,若能提前增强军事力量,未雨绸缪,或许就能避免那样的悲剧发生了。“张诚,那依你之见,当下当从何处着手提升我大明的军事力量呢?”
张诚思索片刻后说道:“殿下,其一,当革新军中的训练之法,如今我大明军队的训练虽说也有章法,可多年来变化不大,若是能借鉴一些前人的优秀战法,结合当下的实际情况,制定出更为有效的训练之法,定能提升军队的战斗力;其二,便是要重视兵器的打造,如今那火器虽说已在军中有所应用,可还不够精良,若是能加大研发力度,打造出更为厉害的火器,那我大明军队在战场上便更能占据优势了。”
朱祁钰听着张诚的话,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当下说道:“你说得有理,这两件事便交给你去办,你暗中挑选一些可靠之人,先去调研一番,看看如何具体实施为好,有什么情况随时来向本王汇报。”
张诚领命而去,朱祁钰又看向其他人,说道:“除了军事,这经济方面也是重中之重,我大明百姓要想富足,国家要想强盛,没有雄厚的经济基础可不行,你们也都说说自己的想法。”
另一位谋士刘方说道:“殿下,下官以为,如今可在各地鼓励商业发展,朝廷适当放宽一些商业的限制,同时整治那些贪官污吏,减少苛捐杂税,让百姓和商人都能有利可图,如此一来,经济自然便能繁荣起来了。”
众人又是一番讨论,朱祁钰将众人的建议都一一记下,他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这改变命运之路,注定是布满荆棘的,但他既然已经下定决心,那就只能勇往直前,为自己,也为这大明的天下闯出一片新的天地来。
日子就在朱祁钰这般忙碌的谋划与实施中一天天过去,他在朝堂内外的影响力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而那隐藏在暗处的各方势力,也都在密切关注着这位钰王殿下的一举一动,一场围绕着权力与未来的风暴,似乎正在缓缓酝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