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走就走？条子就能随便抓人啊！”伊健冷笑着拦在高宗扬面前。

“这么多人啊，我怀疑你们参与黑涩会活动，要不要把你们全部扣押48小时？”高宗扬目光穿过人群投向李震霆，语气愈发不善，“李震霆，是你自己跟我们走，还是我把你们全带走？你拿主意吧！”

“去就去咯，又不是没去过。”

他挥了挥手，阻止身旁躁动的众人，随即被两个差佬押上了警车。

两辆警车一前一后在路上疾驰，不久便返回西九龙总区警署。

李震霆甚至连审讯室都没进，直接被带到一个狭小的洗手间，两名警员不发一言，将他铐在小便池的水管上，随即转身离开。

过了几分钟，隔间里传来一阵马桶冲水声。

高宗扬面无表情地拉上裤链，缓缓走了出来，目光阴冷。

他走到洗手台前，慢条斯理地洗完手擦干，又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发型，才冷冰冰地开口。

“PC14147，从赤柱出来，为什么不向警队报告？”

“呵呵，我蹲了四年，出来查看户头才发现，警队连这四年的薪水都不发，你是不是忘了还有我这个警察！”李震霆脸上挂着讥讽。

“李震霆！我让你去洪兴卧底，没让你去蹲苦窑！”高宗扬眼神一凛，突然提高了嗓门，像是一只被踩了脖子的鸡：“封于修的案子为什么去找李鹰，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上级？妈的，当矮骡子学会吃里扒外了是吗？”

“是李鹰打听到了消息，自己找上我的，我有什么办法！”

高宗扬猛地抓住李震霆的衣领，手指紧扣，目光如刀：“你干吗这么大声跟我说话？”

李震霆挣开对方的手，眉头紧蹙：“我大声对你说话，是怕你不记得，我刚入狱时联系过你，可你管过我吗？拜托，我也是警察，下次请你别再把我铐在马桶上跟你说话！”

他深吸一口气，冷冷道，“还有，高sir，我现在正式向你提出归队申请！”

“呵呵，现在不行。我要你先帮我铲掉飞龙，等你把这件事办好了再说吧！”

其实高宗扬已经不可能让李震霆回归警队，一个在赤柱待过四年的人，做卧底再合适不过，谁又会怀疑一个替社团坐过牢的家伙是警察呢？

李震霆也知道这一点，据说高宗扬在湾仔当小警长的时候就跟飞龙结了仇，一直记恨到现在，跟着这种上司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比黄志诚还坑！

讲真，李震霆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档案还在不在，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高宗扬根本没把他当成警察，而是一条咬人的狗，只忠于他高宗扬的狗，而且用完就丢。

“你聪明点行不行啊？飞龙是铜锣湾话事人，我在九龙城，跟他隔着整座维多利亚港啊！”

“你是兵，他是贼，我以你上司的名义命令你铲除他！”他越说越近，最后几乎贴到了李震霆的耳边。

李震霆掏了掏耳朵，不耐烦道：“高 sir，我并不失聪，不用这么大声对我说话。”

高宗扬手指重重点在李震霆脑门上，目光阴狠，“你记住，一旦发现飞龙的犯罪证据就要立即向我报告，我要他永世不得超生！

告诉你，在洪兴我不止你一个卧底，如果你有什么不对，我连你也铲掉！”

李震霆看着高宗扬转身想要离开，提醒道：“高sir，把手铐给我打开啊！”

一小时后，李震霆走出警署大门，就看到灰狗带着几十个小弟正围在警署门口，全都目光不善地盯着守门的军装。

军装一头冷汗，脚下地面上堆满烟头，有的甚至并未熄灭，还冒着青烟，显然是灰狗他们扔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