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昭阳殿中。
晨昏定省的时辰已经过去了大半,沈眉儿却是一直迟迟未到。
丽嫔坐不住了,率先发难,阴阳怪气道:
“呦,惠贵人今日怎么现在还没到?难道是准备来景仁宫用午膳吗?”
敬嫔闻言起身解释道:
“并非惠贵人有意来晚,实在是事出有因,臣妾已经和皇后娘娘禀明缘由了。”
皇后也温和地开口说:
“请安贵在有心,惠贵人今晨被宫人冲撞,才耽搁了时辰,偶尔一次没什么要紧的。”
随后对江福海吩咐道:
“只是现在这个时辰还没到,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公公且去看一看吧!”
话音刚落,华妃嗤笑的话语就传了过来:
“皇后娘娘果然宽仁,只怕会宠坏了惠贵人,若以后妃嫔都学惠贵人一样恃宠而骄,不敬中宫,那置六宫的规矩于何地啊?”
丽嫔紧接着就煽风点火上了:
“华妃娘娘此言有理,规矩就是规矩,还分什么有心无心?恕臣妾说句不敬的话,是不是臣妾说自己对皇后娘娘有心,明日就可以不用来请安了?”
这两人一唱一和,皇后又岂会看不明白,分明就是刁难。
此刻沈眉儿不在,敬嫔少不得要分辩几句。
“惠贵人一向勤勉,对皇后娘娘从无半分不敬,华妃娘娘何必苛责?”
华妃冷哼一声:
“本宫协理六宫,赏罚分明,错了就是错了,犯错就该承担。”
说罢把矛头又指向敬嫔。
“再说,敬嫔你是咸福宫主位,惠贵人有所错失,也是你教导不善所致。本宫还没找你问责,你倒自己跳出来了。”
上边的高位嫔妃打着机锋,底下的小主都插不上嘴,这可把富察贵人和夏冬春急坏了。
事关沈眉儿,她俩又和沈眉儿交好,自然是想帮忙劝一劝。
好不容易寻了个档口,富察贵人插进了话:
“华妃娘娘此话嫔妾不敢苟同,若说宫嫔犯错就要牵连主位,那华妃娘娘您作为后妃表率,岂不是也有责任?”
“放肆!富察贵人是在质疑本宫?”
华妃怒气汇聚在眼中,手中茶盏猛地一掷,打断了富察贵人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开口冷若冰霜。
“娘娘息怒,嫔妾并无此意。”
富察贵人微微低头,倒底对华妃存有几分畏惧,不敢再火上浇油。
“一码事归一码事,富察贵人不是有心的,敬嫔也确实无辜,华妃莫要咄咄逼人。”
皇后端坐上位,语气平常地劝解着。
“臣妾奉旨协理六宫,若是今日宽纵了惠贵人,岂不是纵容了后宫不良之风。只怕皇上会怪罪臣妾不能为皇后娘娘分忧。”
“那么华妃你说该如何处置呢?”
皇后见华妃不依不饶,也不想管了。
反正劝也劝过,是华妃执意要罚,和她宜修扯不上半分的关系。
“惠贵人不敬皇后,藐视宫规。杖责二十!”
华妃心满意足,拨弄着护甲,悠悠说道。
又抬眼扫视众人,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冷笑一声:
“富察贵人质疑本宫,不服管教,罚抄宫规十卷;敬嫔不能管教好宫人,罚奉一个月。若是再犯,定不轻饶。”
夏冬春起身求情:
“华妃娘娘,这惩罚太重,还请娘娘宽恕一回吧。”
“本宫主意已决,若是再有人求情,便是和富察贵人一样。”
华妃冷哼出声,只盯着皇后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