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郡治,允吾,护羌校尉部。
深夜,兵马调动,铠甲铿锵声不断。
护羌校尉鲍鸿听闻异动,赶紧起身,来到厅堂,却见院子里火把琳琳,满是兵将。
正疑惑间,韩遂、阎行领一众武将走入厅堂。
“将军不好了,马腾反了!”韩遂拱手道。
鲍鸿一时想不明白,马腾为金城郡守,何故造反,但看韩遂正在备战,自己却没有得到一丝消息。
很明显,自己已经被韩遂架空了。
鲍鸿问道:“马腾为何而反?”
韩遂昂首,冷笑一声道:“今冬雪灾,羌人牲畜冻死无数,按照羌人习俗,需要长官以长子祭天,以求上天不再惩罚。”
“我与马腾商议此事,马腾说这是巫毒之术,还扬言要惩治羌人,随后出城领兵去了。”
“荒谬!”
鲍鸿摇头道:“我从来没听说面对天灾,需要长官以子祭天。”
韩遂笑道:“将军,是你孤陋寡闻,用不用我把羌人长者都叫来,你亲自问一问?”
“不必了!”
鲍鸿知道韩遂早有准备,问了也没用,于是对韩遂道:“你们在城中等着,我去劝说马寿成,让他不要为难羌人,以和为贵。”
韩遂冷声道:“马腾素来对羌人有敌意,已经聚集起了兵马,岂会善罢甘休?况且我们也不能看着羌人被马腾屠戮。”
“你想怎么办?”鲍鸿问道。
韩遂拱手道:“请将军主持公道,率领护羌校尉部兵马,讨伐马腾!”
韩遂说完,众将一起拱手道:“请将军主持公道,率领护羌校尉部兵马,讨伐马腾!”
“这……”
鲍鸿正在犹豫,只见一个传信兵匆匆赶来。
“将军,马腾召集了城外兵马,正准备攻城。”
鲍鸿叹了一口气,对传信兵道:“先让弓箭手上城墙,阻止马腾攻城,有什么事,天亮再说。”
“诺!”
传信兵立即传令。
紧接着,马腾下令,全军攻城。
今冬金城郡降下大雪,四处银装素裹,被月光一照,视线十分清晰。
马腾的兵马扛着简易云梯,听见战鼓擂动,士兵呼喊口号,突进到城下,准备搭设云梯。
“放箭!”
护羌校尉部兵马来到城头,对马腾的兵马一通乱射。
不多时,攻城被挫败。
马腾见进攻不力,领着亲卫高举火把来到城下。
“何人阻止我攻城?”马腾大喊道。
只见城头火把聚集,火光中韩遂现身,在城头喊道:“护羌校尉部,为了保护羌人,而阻止叛军入城,你们不可再上前。”
“我是叛军?”马腾质问道。
韩遂笑道:“你苛待羌人,与朝廷怀柔之策相悖,说你是叛军,难道委屈你了?”
“给我攻城!”马腾怒道。
擂鼓!攻城!
马腾继续领兵攻城,可大军进攻多时,依旧没有进展。
临近天明,马腾命大军后撤。
忽然间,允吾城大门洞开,阎行领骑兵杀出,直取马腾中军。
马腾一时没有防备,赶紧领兵撤离。
阎行继续紧贴马腾中军掩杀,中军被缠住,马腾军一时大乱。
韩遂又鼓动羌人,让他们拿起武器,全力追击,马腾军迅速溃败。
阎行不打算放过马腾,领骑兵紧追不舍。
马腾身边只剩下几十骑兵,还有长子马超。
“超儿,你为我抵挡一下。”眼看阎行要追上,马腾喊道。
马超虽然心中不满马腾,但想到阎行和自己有杀母之仇,于是勒住缰绳,呼唤骑兵道:“留下十人护送父亲,其余人跟我杀回去。”
说完,马超持枪,一马当先,反杀而去。
阎行见马超杀来,心忖马腾也是心狠,仓皇逃离时,妻子的尸首都不要了,如今又让儿子断后。
两马对冲。
阎行看准马超,一枪刺去,马超持枪格挡,却因为力气不够,没有架住这一枪。
只见一道血光,马超被阎行一枪戳破脖颈,顿时鲜血溢出。
马超也紧跟着失去平衡,从战马上摔落,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才堪堪停下。
“少将军!”
马腾的亲卫看见马超落马,急忙上前营救,和阎行战在一起。
此时,躺在地上的马超动了动。
脖颈受伤,鲜血不断溢出,马超赶紧撕下内衣下摆,在脖子上缠了几圈。
见阎行和父亲的亲卫正在作战,马超呼唤战马,用尽力气翻身上马,随后骑马逃离。
阎行杀光了马腾的亲卫,四下看去,却不见马超,于是先不管,继续追击马腾。
马腾一路逃亡,不断走小路躲避,不久战马脱力,只好领着十名亲卫弃掉马匹,钻入山里。
阎行一路追来,根据大雪之后难藏的行迹,继续追击。
来到一处山脚下,见到几匹累死的马,却不见马腾,阎行急令部下搜山。
阎行是金城郡人,兵马也都熟悉金城郡,没多久,阎行的兵马就将冻得瑟瑟发抖的马腾抓住。
士兵绑好马腾,送到阎行身前。
马腾怒道:“你把我儿怎么了?”
阎行知道马超逃了,但懒得和马腾多说,于是冷笑道:“马超已经被我斩杀,尸体随意丢弃了,你也不用多想。”
“阎行!”
马腾咬牙切齿道:“你先杀我妻,再杀我儿,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哈哈哈!”
阎行不怒反笑道:“一个手下败将在这儿放狠话,我看,接下来不得好死的是你吧。”
“押回去!”
……
阎行将马腾押回允吾城,问韩遂该如何处置。
韩遂得知活捉了马腾,心中大喜。
这次和马腾作战,虽然打乱了马腾的兵马,暂时占据了上风,但要是一一收拾起来也很麻烦。
如果能招降马腾,便能借马腾之力,控制其旧部。
韩遂让阎行把马腾押入监牢,自己仔细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