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见状，左手盈起黑光，向黑蛇压去，此时黑光却失去了作用，两者相性出乎意料的好，黑蛇迅速融入黑光之后，游入左臂，与之前那条黑蛇缠绕在一起，两者皆是失去了神智，缠绕盘旋交错如一。

姜云皱着眉头，就是因为这条黑蛇的缘故，她选择强行袭击乌婆婆。

但怎么乌婆婆死了之后，左臂的黑蛇数量不减反增。

默默思索着【渎神】与【殃水】，【殃水】与黑鱼，【殃水】与黑蛇之间的关系，心中隐约有了个猜测。

姜云垂下脑袋，伸手迅速扫过乌婆婆的口袋，抓了一把铜钱和表层银白与金色的首饰，匆忙塞在怀里，冰冰凉，一直滑落到腰间束带处，随后便折身向厢房外行去。

刚行至门口，便听到门外传来响动，乌婆婆死时的叫声已经引起了外人的注意。

姜云提纵起力气，掩住门扉，顺着门缝向外张望，张荷芳正领着李家村的几人向厢房赶来。

张荷芳行至门前，先是伸手轻轻扣了扣门，压低着声音，轻声闻讯道：“师父，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姜云退开半步，来到最适合发力的区间，以拳撑掌，肌肉隆起。

张荷芳等了一阵子，见厢房之中仍是没有声音，便先告罪了一声，最后推门而进，“师父，我进来了……”

方一进门，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没看清楚，便看见一对白嫩的拳头分别攻向胸，腹部，无匹的力量轰然而至，肋骨爆鸣声阵阵。

她垂目，是个只有十岁左右的小孩子，她还记得，昨日还看着她梳洗隆重，踏入小舟，满身红妆。

今日所见，一身破旧泥泞的白服，头发随意的束在脑后，没有半点样子，若是河神看到了，应不会喜欢的。

思绪随着剧烈升起的疼痛感断了。

高大的身子如破布袋一样挂在拳上，姜云顶着张荷芳的身体，向厢房外冲去，等脚步踏在空地上，随手将张荷芳向人群掷去，趁着人群混乱，两步赶到墙头，翻墙而过。

吵闹的动静在一个村子中格外引目，姜云走后不久，村民便从旁处凑了过来，在门槛外眺望混乱的人群，有人认出了倒在人群中的张荷芳，随即七嘴八舌的吵闹起来，等走进厢房，看到了死去的乌婆婆，哄响之声更甚，连忙跪在原地，砰砰的砸着脑袋，嘴里嘟囔着“河神老爷饶命”之类的话。

姜云行至空地，停了下来，此处安静空旷，便坐在草地上，将抢来东西整理一下，有几十枚铜板，一个银镯子，一个金戒指，还有一些细碎雕花的银块，说不准是不是此世的货币。

都一同妥善收起，寻了几个大片的树叶子，用野草将其捆成小包，然后细致的与腰间束带捆绑在一起。

站起身来，轻轻蹦了蹦，确定不会跌落才放下心来。

乌婆婆【渎神】的命格与河神相悖，隐隐透出河神庙其实是乌婆婆亵渎神灵的场地，而【殃水】的命格和黑鱼/黑蛇相似，也可以解释为乌婆婆用某种手段借用了河神的力量。

也就是说，她可能与河神并没有直接的冲突。

当然，所作设想只是可能，世间的事情从不像设想那般顺畅，真正稳妥的方式，还是简单的冲入河神庙中，砸了河神的神像，扬了河神的骨灰，最后平了河神庙！

但是也就只能是想象了。

袭击神婆已经是勉强，没有自大到去碰河神。

【殃水】的命格与河神同源，甚至可能同为一种，目前【殃水】强化等级过低，又没有其他的手段，即使【命格】强化到12，姜云也有底气去冲一冲河神。

将从乌婆婆和弟子得来的运数一股脑的加入【殃水】之中，后面数字等级+1字样逐渐趋于稳定。

姜云摇了摇头，

现在，不妥。

她远远望了一眼河神庙的方向，向着相反的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