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着一出,云叶也没心思散步了,便回了竹屋。
“小叶,回来了啊。”
“嗯,奶奶。”云叶在沈氏对面坐下,托着腮,目不转睛的看着沈氏绣东西。
“奶奶,您这绣什么啊。”云叶看着那图案,不觉起了兴趣。帕子上绣了一朵鲜红色的花,花被筒极短,裂片狭披针形,边缘皱缩,向外反卷,蒴果背裂,“这小花样子好奇怪啊,不过真好看。”
沈氏笑着给她解释“这花名为彼岸花,是生长在皓渊的。”
“彼岸花”云叶眨了眨眼睛,“奶奶你去过皓渊”
沈氏闻言,微微笑了笑,眼中忽而有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愁绪“曾经去过。”
“这样啊。”云叶点点头,“有这么美的花,那皓渊一定很美吧。”
“很美,皓渊地处江南水乡,小桥流水人家。”虽怀念,我却一刻也不想留在那里……
云叶察觉到沈氏的异样,未再继续这个话题,拿出了那个小瓶子“奶奶,您可知这是何物”
妇人接过,打开瓶塞闻了闻,瓶内散发出一股很淡很淡的清香。倒出一小滴在手背上,蹭了一下。看向云叶时,眼中充满了惊奇“小叶,这是凝肌露,你怎会有这个”
“刚才有个人给我的。”云叶说明了情况,见她如此惊讶,云叶心里怀有一丝侥幸,还好她没扔了,“凝肌露干什么的”
“将它涂在身上,能将一切伤痕遮挡住,非常珍贵的东西。但这也不是用的越多越好。因为它的另一大珍贵之处就是一次性在皮肤上抹得过多,会使皮肤溃烂,若不及时医治,必死无疑。”
看着云叶由惊喜再便得惊讶,沈氏笑了笑“当然啦,它的功效很强,抹一点在皮肤上便可遮伤。只是别让有心人得到便可。”
云叶听的晕晕乎乎的。那个人把这个给她干嘛,还神神叨叨的,搞得若她不涂就能毁天灭地似的。
一个个的大怪人!
“小叶”沈氏连叫了好几声,云叶都在出神,没有听到。
“啊”闻声,云叶猛得回过神来,收起脑海中纷乱的思绪,“哦对了,奶奶,这个是不是能把把我肩上那小花给遮住啊。”
“自是能的。”沈氏点头,又疑问道,“你问这个干嘛”
云叶摇了摇头“没事,就问问这玩意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奇怪,若说她是有胎记,也不该就是一朵花呀……
那个人特地找到她,说了那些话,无非是要她把肩上的昙花zh遮住……
如此,难道真有什么秘密?
“对了,说不准我小时候肩上的伤就是那人给伤的呢,现在良心发现要补偿我呢!”云叶冲沈氏眨了眨眼睛,半开玩笑道,怕奶奶担忧,并没有把原话告知她。
沈氏被她逗乐了,怕云叶有些累了,关心道“小叶,天色已晚了,睡吧。”
“嗯嗯。”云叶乖巧的点点头,可脑海里那人说的话还是不停的回荡着。
难道,那小花还有什么秘密为什么她肩上有昙花奶奶还说那是天生的。
若那人想让她想入非非,那他就成功了。
……
十日后,楠樾国阮阳城内十里红妆,锣鼓声中夹杂着欢声笑语。
丞相府中,一席华丽红衣的女子美丽端庄,头上的凤冠及二十四条流苏,彰显着今日大婚。在喜婆的牵引下,来至大厅。大厅内宾客众多,齐东旭坐在上首。女子从婢女手中拿了杯茶水,走向上座的男人。齐东旭慈爱的看着女子,可这慈爱背后究竟是爱还是别的就不得而知了。
“孙女今日就要出嫁了,以后不能常陪在爷爷身边了,望爷爷保重好身子。”齐缪眼中饱含泪水,对齐东旭道。
齐东旭拍拍女子的手,语重心长道“好孩子,嫁人后就不能向在家里一样了,要处处为大局着想,为大王着想。”说完接过齐缪手中的茶,小抿了一口。
齐缪微微颔首,屈膝“是,孙女定当遵循爷爷的教诲。”
齐缪的父母早亡,她又是齐府嫡亲女儿,便不用向他人敬茶。
“回禀丞相大人,小姐该走了,误了时辰就不吉利了。”喜娘上来恭敬道。
“缪儿,走吧。”齐东旭牵着齐缪,走了出去。
大门外,聂羽骑在马上,身后跟着一大队人马。看到门内走出的人,聂羽下马。俟琰是楠樾的王,不必亲自来接新娘。
齐缪在喜娘的陪伴下上了轿子,聂羽走向齐东旭,行了个礼:“丞相大人,大王命臣来接王后。”
“好,走吧。”齐东旭笑道。
“是。”聂羽行礼后上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王宫走去……
……
红衣王袍男子侧站在偌大的九宫台最上方,俯视着下方的满朝文武。脸上挂着一抹笑意,眸底却蔓延着浓浓的冷意。
“王后到”
“王后到”
“王后到”
三声之后,红衣妙龄女子在万人的簇拥下,缓缓走来。众朝臣皆看向那女子,俟琰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
齐缪走过了九十九层台阶后,站在俟琰面前行了个标准的大礼。男人伸出手,齐缪将手搭上,二人走入宗庙。
宗庙中,俟琰与齐缪并肩站在楠樾众王排位前,跪下磕了三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