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恕罪……”韩知瑶连连叩首。
“父皇,知瑶绝非有意,此事乃儿臣之错,与知瑶无关!”宁王心急如焚地哀求。
此时,容玖玥轻叹一口气,好心提醒道:“韩姑娘或许不知,当日我赠予你的诗词,笔迹略作改动。”
“我自幼生于乡野,笔下功夫亦有些粗犷,唯恐有碍你的观瞻……”她无奈解释一下。
不得不承认,这姑娘的临摹技艺着实出众,乍看之下,可有八九分相似。
若非她的笔迹稍作改动,且有国子监大儒辨认,常人恐难甄别。
“郡主之意……我实不明白。”韩知瑶垂首颤声回答。
事已至此,她别无选择,只能与宁王咬死不承认,否则宁王府与威远侯府难逃一劫。
他们本是一条船上之人,身家性命与富贵荣辱,早已系于一线……
“啊——”
突然间,只见宁王捂住胸口,轰然倒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痛苦不堪。
“殿下!”韩知瑶大惊失色,倏地看向容玖玥,“殿下无心之失,郡主便要杀人灭口?”
容玖玥翻了个白眼:“……”
“闭嘴!”宗玄聿呵斥一声,“我夫人距离宁王数步之遥,于圣上面前,如何动手!”
“啊——”
宁王的叫声愈发惨烈,面部甚至出现黑色斑点,双目如血般赤红,模样甚是骇人。
“容丫头,你速去看看宁王,究竟是何缘故!”圣德帝终于发话。
“回禀圣上,宁王这般模样,似是中了蛊毒……还是暂将其控制,再传储太医等人同来看诊。 ”容玖玥回道。
“臣女与宁王稍有龃龉,实在不敢轻易开口。”她低声解释。
“来人!将宁王捆绑住,即刻传储太医与周太医!”圣德帝下旨。
不多时,两位太医匆忙而至,立即为宁王把脉看诊。
“这……这……这似乎是……”储太医满脸惊愕,话语吞吞吐吐。
容玖玥轻叹一声,“储太医,我曾赠予你蛊毒医籍,你既明白便向圣上据实禀报吧。”
储太医抹了一把额上冷汗,随即拱手回答:“圣上,宁王所中蛊毒……恐是南诏尸蛊。”
“老臣仅在医籍上看到,但见郡主未有异议,应不会有错……圣上,此蛊实乃凶险!”
言及于此,储太医无奈地看了一眼容玖玥,其意不言而喻。
容玖玥只得解释:“尸蛊——乃是以尸身养蛊,凡中此蛊者,至少半年以上才会毒发……”
“毒发之后,即便不懂武功之人,亦会化身杀神,且会六亲不认,仅听主人之命令。”
“再者,欲下此蛊,对方须得心甘情愿服用,否则身体排斥,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容玖玥据实相告,未有丝毫隐瞒。
想必当初,赫连璟是以救治宁王腿疾为由,才诓骗宁王自愿服下。
“吼吼——”
只见被绳索束缚住的宁王,蓦地发出非人的声音,且似有挣断绳索之意。
“启禀圣上,宁王殿下的神智,恐在渐渐消散!”储太医急声提醒。
圣德帝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继而沉声开口:“即刻让宁王……病逝!”
“圣上……恐怕病逝无用啊!”
储太医面色煞白,跪地呈禀,目光无奈地投向容玖玥。
“倘若按医籍记载,中尸蛊者,实难轻易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