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玄聿将寝被拉至腰间,解开身上唯一的寝衣,闭上眼睛,甚至双手还紧紧攥着衣角。
见状,容玖玥不忍直视,这显得她像个狂徒,即将霸王硬上弓,欺负良家美男似的!
“难道以前那些大夫,不是这般为你施针的吗?”她无奈笑道。
“自然是……”宗玄聿轻声回答,“只是我未曾与女子独处过,更未……”
“你不要把我当女子!大夫,我现在只是大夫!莫要再说话!”
话落,容玖玥俯身靠近,目光仅落在胸口那些穴位上,运行内力,神情严肃且认真。
当金针落在膻中穴、天突穴、中庭穴上时,宗玄聿的脸色瞬间好转,呼吸平缓许多。
他睁开眼睛,纳闷询问:“为何会见效这般快呢?”
此时他顾不得男女大防,完全震惊于这金针之术。
往日大夫亦在此处施针,但没有半个时辰以上,似乎不见效果,且没有这三分舒适。
容玖玥施完金针,坐直身子,随手擦了一下额上汗水。
“寻常大夫治标不治本,我这金针可是需要心法内力运行!不然我怎会那么贵呢?”
“那可会有碍你身体康健?”宗玄聿有些担忧。
容玖玥摇了摇头,随即又想起方才把脉之事……作为主治医生,她应当有提醒之责。
“那个……你现在身体不佳,还是要清心寡欲些,莫要过多沉迷于……男女之事上。”
这人方才之所以旧疾复发,明显是刚刚“运动”过……
她的嗅觉比常人灵敏,虽然宗玄聿已沐浴更衣过,然榻上依旧有淡淡的石楠花气味。
不难理解,二十六岁的男人,即便尚无妻妾,但总会有通房……
此时此刻,宗玄聿脸色爆红,只觉浑身都在燃烧,更加无地自容。
他捂住眼睛,小声解释:“你莫要误会……我既无妻妾亦无通房,院中连个丫鬟都没有……”
虽然此事难以启齿,但他实在不想让眼前的姑娘误解。
“哦……”容玖玥似乎明白,原来这人在自娱自乐啊!
“你现在心脏不好,暂时不宜做这些事情……无关体力,而是尽量不要让自己过于兴奋。”
男女欢愉,从医学角度说,不仅会分泌雌雄激素,还会分泌多巴胺、肾上腺等激素,让人体感到兴奋。
心脏不佳者,很容易一上头,然后就翘辫子了……
宗玄聿偷瞄一眼,这姑娘一副老夫子的姿态,神情认真,似乎在讲授什么严谨知识。
相比之下,他像个毛头小子,实在有些丢人。
“你之前是不是救过很多人?”他缓了缓心神,柔声问道。
“还行……”容玖玥想了想,“以前在云州时,我只给女子看诊,男人一般都是师兄出手。”
“除了重伤之人,比如断骨,我才会医治,因为我接骨技术顶尖!”她语带自豪感。
虽然都是义诊,但她只救自己看着顺眼之人,不算医者仁心。
“你很厉害!”宗玄聿低笑一声,眸中满是笑意,“堪称世间奇女子也。”
徒手抓蛇时的勇敢,为他取蛇胆的仗义,应允看诊的仁心,面对敌人的嗜血杀意,还有那些巧夺天工的手艺与传世佳作……
如此种种,无一不让人心生震撼!
“一般一般啦……”容玖玥最是经不得别人夸赞。此时若是有尾巴,估计已高高翘起。
宗玄聿顿时朗声大笑起来,笑得胸膛发震,连带着金针微颤。
“你笑个鬼啊!”容玖玥俯身摆弄一下金针,“正在扎针呢,你这病人能不能正经点!”
许是宗玄聿性情温柔,亦或他总是笑容满面,因而容玖玥在他面前,似乎多了些随性。
屋内温柔的男人笑声,与佯装斥责的女子声音,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