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正身处无奈境地,而此时睿王亦是紧张无措。
原来,送容清漪回府后,他根本没有离开,而是借口与世子谈事,赖在平阳侯府。
那间熟悉的暖阁,今日特意多添了两个炭炉。
“皇嫂唤你小九,其实大哥从小也是这般叫我的……”祁千尧似乎在努力寻找话题。
“……”容玖玥蛾眉微蹙,这人欲言又止了许久,仅憋出这句话?
“睿王殿下,天色已不早,您还有何事吩咐吗?”她轻声询问。
“没有……不是……”祁千尧旋即无奈解释,“今日是我鲁莽,但我绝无折辱你之意!”
容玖玥淡淡“哦”了一声,“此事论规矩确为不妥,但睿王殿下与八姐应已习以为常。”
这二人共赴宴会,同进王府,根本无视所谓规矩。
闻言,祁千尧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自小便不喜宫规礼数,母后与大哥又多加纵容,天潢贵胄嘛,又有何人敢置喙!
“你是不是……不喜欢清漪?”祁千尧略有迟疑地问道。
容玖玥嘴角扯出一丝假笑,“睿王殿下多虑,您若是为八姐抱不平,当真寻错了人。”
从三婶与老八的异常可知,客栈买凶杀她之人,定是这母女俩!
此事作罢,权当给长姐颜面,倘若以后再蹦哒,她定剁了老八爪子!
祁千尧一脸茫然,他哪句话是在为清漪打抱不平?
他分明在耐心解释啊!
今日容玖玥见他没有笑意,他经过深思熟虑,觉得这般情况,是女儿家拈酸吃醋!
“睿王殿下可还有事?”容玖玥加重了语气,“臣女觉着有些不适,欲回房间服药。”
“至于八姐……那便烦请睿王殿下告知一声,赐婚为无奈,莫要担心我会打扰二位。”
言罢,她借着衣袖按上自己左手腕的穴位,顷刻间脸色变得苍白,甚至冒出冷汗。
“你怎么了?”祁千尧大惊,迅速上前搀扶着她,“已加了炭炉,你怎会还这般冰冷?”
只无意间触碰到女子的手指,谁知竟如冰块一般!
容玖玥后退两步,轻轻挣脱开他的手臂,虚弱道:“胎里旧疾而已……请容我暂且告退。”
祁千尧揪心不已,“好……我立刻着人传太医……”
“不必,”容玖玥微微摇头,“我休息一会儿即可,且房间有药。”
话落,她福身行礼,而后接过红叶手中的大氅,赶忙转身离开。
睿王分明就是见色起意,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欲坐享齐人之福!
早知今日,当初她就不滥发善心!
祁千尧急欲跟上,但容玖玥步伐有些过快,转瞬便消失拐角。
“睿王殿下!”容之翰拦住,“再往前便是后院……九妹妹身体不适,臣会请大夫。”
“殿下,您若当真对八妹有意,还请入宫请旨……以免让侯府的姑娘名声有损。”他小声提醒。
姐妹同嫁一夫,并非不可,关键是八妹无名分!
睿王与八妹虽相识在先,但如今圣旨赐婚之人为九妹妹,二人关系便是妹夫与妻姐!
“本王……本王知晓……”祁千尧摆了摆手,踏着漫天飞雪离开。
想到方才指尖的那抹冰冷,他心中有些闷得慌。
燃着好几个炭炉,容玖玥怎还会像个冰块……那么晚间安歇时,寝被里能有热乎气吗?
他恰好与之相反,即便寒冬,身上仿佛自带火炉,温暖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