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件事叫姚静姝同她离了心,往后,她便不能够全心全意为凤家着想,这种事,凤老太君不愿看到。
周嬷嬷想了想,道:“莫不如这样,二太太,届时就打发去家庙,日日为凤家先烈诵经祈福,至于我那侄孙儿,老夫人不必顾忌,尽管乱杖打死才好!”
凤老太君又白了她一眼:“你这是什么话?哪有王子犯法,不与庶民同罪的道理,既要网开一面,那也没有只饶一个的道理。”
周嬷嬷听闻,便知那不争气的命是保住了,立即跪下认错:“是老奴狭隘了。”
“起来!”
凤老太君不耐烦了一句:“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此番若不重罚,莫说霄儿不会同意,就是姚家姐姐那边,我也没脸见她。”
霄儿媳妇能干归能干,就是太过强势了些,有许多事也不愿回她,自己就办了。
若能借这事冷一冷她,或许她就该明白,凤家做主的人是谁。
暮春堂的灯火一直燃到深夜才熄灭,这一夜对凤老太君来说,必是一个难眠夜。
第二日一早,凤老太君就叫人拿了大堆小堆的名贵补品、药材,摆件器具,大大小小堆成一座小山,一股脑送去姚静姝养伤的院子。
瞧着床上旧伤添新伤的人,凤老太君硬生生挤出两滴泪,道:“我一走,那些个杂货便松懈,倒叫你委屈了。”
凤老太君这般举动,姚静姝不得不多想,但这一回,她不想心软。道:“祖母言重,只要恶人得到惩罚,孙媳便不委屈。”
李氏一日不死,她便一日不得安睡。
凤老太君言语一滞,心中对姚静姝又生起几分不满,这般聪明,知道她要说什么,便不接话。
干巴巴道:“霄儿媳妇,祖母知道凤家对不起你,但有件事,祖母不得不说。”
凤老太君想起荀恩的话,终是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