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还好,一问凤老太君越想越气,连儿子一起骂:“哼!你还好意思问!整日花天酒地,也该管管你内宅之事!”
凤枢一听这话,顿感不妙,环顾四周,就见李氏跪在地上,眼神中厌烦一闪而过,上前对着老夫人捏腰捶腿,道:“母亲,李氏向来不懂事,您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气坏了身子,倒是儿子的过错了。”
“你起开!”
凤老太君一脚把凤枢踹翻在地,道:“你且问问,你这好夫人,都做了什么孽!”
老太太年轻时也跟着老侯爷练过几日,身子硬朗,腿脚力气也有些,凤枢忍着疼痛爬起来,瞪着李氏道:“到底怎么回事!把母亲气成这样!”
这么大年纪了,劲儿还挺大!
李氏此时就像惊弓之鸟一般,听到有人问话,立马跪在地上倒豆子一般,该说的不该说的说了个干净。
“你说什么!”
凤枢激愤的声音冲破嗓门直逼李氏面门:“你给啸虎将军下毒?你疯啦!”
李韵娘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老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就是想吓吓她,我没想真的害啸虎,石兽医说了,那毒性不大,死不了的,真的!”
姚静姝作为李韵娘口中那个她,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的闹剧,若她没有及时发现啸虎的异常,那现在跪在这里的,就是她!
凤枢不敢置信地看着李韵娘,气的浑身颤抖,大吼道:“你!你真是混账!!!”
他虽然是个酒囊饭袋,但也深知啸虎在凤府的地位,李氏这次,必要重惩!
凤枢转头扑通跪在地上:“母亲,这件事,都怪儿子没有及时发现,让啸虎遭了罪,还,还连累了侄媳妇,母亲如何处置李氏,儿子绝无二话!”
事情已到了这般田地,能撇清自己是万幸,对于发妻,凤枢是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李韵娘惶悚不安看向凤枢,抱着他的腿苦苦哀求道:“老爷,老爷您不能这样!妾身陪伴你近二十载,为你生下一子一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不能这样对我啊!”
一夜夫妻百日恩,凤枢当年对李氏是有些情意在里面的,否则也不会违逆凤老太君,硬是将人娶进门。
但这么多年过去,佳人已不在,剩下的只有一地琐碎,更何况她犯下如此大的罪孽,要叫凤枢替她求情,简直异想天开。
他一脚将人踢开,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自己做的孽,自己受着吧!”
李韵娘被他踹开,摊在地上嚎啕大哭,哭着哭着又呵呵笑起来,直到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才停下:“好一个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她双目猩红看着屋中每一个人,癫狂道:“好啊!你们尽管处置我好了!到时候,满京城上下,全都知道赫赫有名的镇北侯府出了个毒妇!我看谁有胆子把女儿嫁进凤家,谁又有胆子娶凤家的姑娘!”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韵娘越笑越猖狂,嗓子都笑的沙哑,活像地狱中爬出的厉鬼:“到时候,怕是尊贵的太子殿下,也要地位不保喽!哈哈哈......真是报应啊!”
凤家历代忠勇,从不参与党争,但偏偏成了太子外家,这么多年,太子已然成了拿捏凤家最好的利器,她这般,恰恰打到了凤老太君的七寸。
凤老太君嚯的站起身,脸上乌云密布,布满皱纹的手颤抖着指向她:“贱人!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