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昭烈就像受伤的野兽,在空旷的山谷训练场泪流满面。
送走卢植上校,只剩下自己,他可以哭了。以前有爸爸妈妈和老头子在身边,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痛苦和悲伤。
可如今,只剩下他自己孤身一人,心就像被锋利的刀片来回切割了很多次,在血流不止的时候,又被重重撒上一把盐。
昭烈跪在那艘大明宫母舰模型面前,双肩抽动,他无法止住心里浓郁的悲伤。他靠着冰冷的金属舰身,他想找回爸爸妈妈在的那种感觉。
可惜,那种感觉就像指间洒落的水滴,找不回来。他原以为自己在山谷训练场独处三个月,早就把所有的眼泪都流干了。
可是等他和卢植上校去过墓地,当他自己再回来山谷训练场,看到父母留给他的十四岁生日礼物,那艘大明宫母舰模型,他的眼泪如同决堤的江水,无法遏制。
当初爷爷始终都在喝那么难喝的酒,想来就是有过许多难以忘却的痛苦悲伤。不知哭了多久的昭烈,默默拿出一瓶酒来,坐在大明宫母舰模型前的土地上。
酒还是那么难喝,可他与以前不同,现在的他,想喝。很快,一瓶酒见底。酒精作用下的昭烈,双眼通红,发疯一样的在那儿重新痛哭起来。
“孩子!当你看到这段视频,应该就是我们都已经离开这个银河。凶手是谁?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定要振作。振作起来,孩子。自从震旦联邦在银河世界成立。任何一位震旦军人都有着封狼居胥的至高梦想。任何一位军人都会想要震旦联邦屹立在银河之巅。我们也不例外。该死的冥王星和约,让许许多多我这样的震旦军人梦碎此生。如今这梦想我交给你,你不会让我失望,对吧?孩子。我们会在银河另一面注视着你。记住,孩子!在银河世界封狼居胥。”
三维全息视频里的源华老头子一身元帅装扮,郑重向昭烈敬礼。
老头子的影像消失,昭烈呆呆的坐在那儿,他眼角的泪痕还在。
“儿子!我和妈妈都爱你。对不起,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们就武断的把我们梦想强加给你。儿子!”
全息视频里的爸爸妈妈换了一身军装,向昭烈敬礼。这是爸妈和爷爷最后的告别视频。昭烈记不清他看了几遍。把手里的空酒瓶丢进垃圾桶,顾不上擦拭眼角的泪痕,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