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红倩受了莫大的委屈,赵明月走后,便直接坐着马车回府,向自己父亲哭诉。
杨文龙也憋了一肚子气,自己一个人跑到街上喝酒。
杨乘山看着满桌丰盛的酒菜,以及冷冷清清的大厅,心中突然生出一阵孤家寡人的悲凉。
……
天香楼内,杨文龙一个人自斟自饮,表情无比狰狞凶狠。
想到白天发生的事,他就气得牙根痒痒,几乎咬碎了槽牙。
“杨云,没想到我按了你那么多年,都没有将你折磨死,还真叫你这个小杂种翻了身了!”
“你个乡下的野小子,不过是作了两首破诗而已,怎么就让那明玉公主如此喜爱?那明玉公主真是眼睛瞎了!”
“害我挨了那么多耳光不说,还让我当着大庭广众之下,给你磕头道歉。”
“此仇不报,我杨文龙誓不为人!”
正当杨文龙自言自语,怨念冲天之际。
两道身影,突然来到他面前坐下。
“呵,文龙老弟,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闷酒啊?”
杨文龙微微一怔,抬头定睛一看。
坐在自己面前的,一个是一彪悍大汉,身材魁梧、满脸横肉,面相凶神恶煞。
而另一个,则白面清秀,文质彬彬。
正是自己的表哥,汪德海长子汪白鸿的儿子,汪丘明。
“丘明表哥?”
杨文龙愕然道,“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小姑刚刚跑到家里,对着爷爷百般哭诉,我也听了个大概。”
汪丘明打量着杨文龙如猪头般又红又肿的脸,忍俊不禁道,“啧啧,文龙老弟,你还真是被打得挺惨啊。”
“原本你那张脸,还能吸引几个小姑娘,现在么,怕是连卖菜大妈见了你都要绕着走了。”
“丘明表哥,你就别说风凉话了。”
杨文龙眯着眼睛,咬牙切齿道,“那个杨云,本来就是乡下女人生的野种,当初跟着那野女人跑到我们家来,我爹娘一时心软便将他留下。”
“没想到今日,那小野种竟然倒反天罡,骑到我们脖子上来拉屎!”
“丘明表哥,这件事你无论如何,都要为我做主!”
“放心,我若是不想帮你,就不会来找你了。”
汪丘明眯着眼睛,咧嘴笑道,“既然那个小野种如此嚣张,那咱们将他弄死不就成了?”
杨文龙微微一怔,有些发憷道,“丘明表哥,这恐怕不行吧?”
“那个小野种,凭借两首破诗,得到了明玉公主的青睐,还被明玉公主收为幕僚。”
“若是我弄死了他,明玉公主肯定让我吃不了兜着走啊。”
汪丘明嗤鼻一笑,不屑道:“当今的朝廷,是我们汪家说了算!”
“她明玉公主不过一介女流之辈,就算再得陛下信任,难道还能翻天不成?”
“再说,我又没有让你亲自动手。”
汪丘明拍了拍身旁壮汉的肩膀,咧嘴笑道:“知道他是谁吗?”
杨文龙摇了摇头,“不认识。”
汪丘明使了个眼色,壮汉立刻会意,挥手挽起袖管。
肌肉发达的手臂上,赫然刺着一个血淋淋的狼头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