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胜负难分,局势未明,该接住谁投过来的橄榄枝呢?
秦煜将魏无双的小画折起来,放在床头的盒子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既然如此,就用排除法吧,让十几万百姓来做选择吧。”
他当即铺纸研磨,洋洋洒洒写了一篇《思恩表》叫卜安送到外面传扬,又写了篇奏章,向夏文帝讲明云州如今人间炼狱的样子,希望朝廷可以马上采取措施,拯救云州各处。
云州,魏家。
阿狸将那带头闹事的人拎上高处,那人却吓得捂头:“这话不是我说的,是从城郊一个秀才那里听说的。”
“他说粮食被我们魏家下了毒?”
“是,他娘吃了就七窍流血,周围邻居都看到了那婆子的凄惨死状,确实太过可怕。”
魏东嵘头发还没梳好就跑出来,他向来比较有书生气,此刻也不管不顾了,骂道:“我们魏家在你们的救命粮里下药,能得什么好处?你是没有脑子吗?”
“说是……”
“说是什么!”
“说是魏家不愿意将粮食一下子都给我们,所以才用这种做法震慑。”
“放你娘个屁!”
“二伯,不要生气了。”
魏无双直接吩咐道:“将那个秀才叫来,再把她母亲的尸体抬过来,还有那些吃了粮食死了人的家里,谁要是有所怀疑,尸体都抬过来,然后通知仵作,即刻开棺验尸。”
七具尸体运来魏家大门口,三名仵作一名学徒,一共四人,当场验尸。
无一例外,全都是因为暴食引起的腹腕胀痛,血液堵塞,气血不顺,当场毙命。
那剖出来的胃,大的就像是牛胃,青紫中透着苍白,里面的饭食更是能盛下一盆。
周围人纷纷掩面。
惊恐又嫌弃。
“怎么要吃这么多。”
“魏家明明说过久饿之后不可暴食,这不是自找的吗?”
“这是活活撑死了啊。”
终于轮到江婆子,江义庭大喊道:“我不同意!你们不能验尸!更不能毁坏我母亲的尸体!”
魏无双站在高处,冷冷道:“按理说,仵作验尸确实需要至亲同意方可进行,但你用你母亲的事情污蔑我魏家,害死多条人命,便不是你自己说了算的。”
“魏无双!全云州的人都知道你对我求而不得,我不肯顺着你,你就要害死我母亲!”
“哇,原来他就是传闻中魏家大小姐喜欢了很多年的表哥啊。”
“别的不说,真的是仪表堂堂,英俊至极。”
“放你的狗屁!”
魏东嵘今天可真算是放飞自我了,他本来也就瞧着江义庭不顺眼,想到自己今天这无妄之灾,全部来源于这臭小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你是个男人,就叫仵作验尸!看看我们魏家,到底有没有闲工夫,给你那娘老子下毒!”
周围人也附和:“验尸!验尸!”
江义庭不可能抗衡这种事情,眼睁睁的看着江婆子被开膛破肚。
她是最惨的那个。
米饭从她的胃肠中钻出来,充满整个腹腔。
“天哪,竟是把胃肠给撑爆了。”
“怪道七窍流血,内里都是血呢!”
“这婆子怎么这么贪心,竟一下吃下这么多,我怎么感觉,像是把这次分的所有粮食一下子都吃进去了呢?”
大家捏着鼻子,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