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么好拿捏,姜悬珠心里都要偷笑出声,她压下笑,手里玩着银子,很是得意。
一边抛着银子玩,她一边迫不及待地说,“书院事忙,我下午就回县里去,你快去做饭吧。”
下午?这么快。
顾谢庭欲言而止,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么急吗?在家里多待一天吧。”
这才回来一天就要走,下一次见面又得一个月了,顾谢庭十分失落。
姜悬珠用一种你不懂的眼神不赞同地看着他,“我这么努力为了谁啊,还不是想让你早点当上官人郎君,过上好日子,你呀,真是没见识,眼光短浅,净拉我后腿。”
顾谢庭被她说得又羞愤又感动,他隐隐有些自卑自己的短浅,又觉得妻主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
不过,他也没多想当官人郎君,他更想能天天看到妻主。
不过,怕妻主生气,他没敢说,只是沉默地去厨房准备今天的午饭。
吃了午饭后,姜悬珠拍拍屁股就走人了,留下望眼欲穿的顾谢庭。
顾谢庭落寞地收回目光,转身往回走。
姜老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盯着他,嘴里阴阳怪气地提醒他,“我闺女可是干大事的,你别缠着他,坏了她的运道。”
顾谢庭沉默以对,转身进了卧房。
他坐到妻主睡过的床上,将脸埋进还带着妻主味道的被子里。
“悬珠…”细碎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
顾谢庭饱含思念与爱慕的轻吟着她的名字,良久,他突然起身,翻找了一会,从一堆杂物里翻出一块玉佩。
他眼光明亮,这块玉佩从小就一直跟着他,看质地还不错,应该能卖个几两银子,正好把妻主缺的银两补上。
还可以趁这个机会见到妻主一面。
顾谢庭一向沉默寡言的脸上难得扬起了一抹期待的笑。
——
姜悬珠照例坐了驴车来到县里。
身上有了银子,她甩着沉甸的荷包,觉得走路的腰板都挺直了不少。
虽然很想立刻就到赌场里大杀四方,但她摸摸瘪下去的肚子,还是决定先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
她最熟悉的城西方向有一条小吃街,那边大大小小的摊贩,各种好吃的,便宜又大碗,姜悬珠照例准备去那里填填肚子。
她悠哉悠哉往城西的方向走去,中途路过一家大宅子,有些眼生,平日她决不多瞧一眼,只是今日,这家宅子前洒满白色纸钱,看牌匾上写了李宅,只是牌匾中间挂了个大白纸花,各处也都铺上了白麻布。
来往的人都冷清得很,透出一股死寂。
“死人了吗?真晦气。”
姜悬珠捏着鼻子,满脸嫌弃,要是坏了她等会的运道怎么办,她还等着靠等会去赌场来一把翻身呢。
旁边一个粗布衣服的路人自来熟的搭上她的话,“可不晦气吗,一天内连死两人,听说这李家主和她小女儿皆是一夜暴毙呢,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亏心事了,家中郎君也伤痛过度,如今瘫痪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