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
走出屋外,闻到清新空气,黄茅才缓过神来,“这里太黑,实在太可怕,我吓晕过去了。”
春离:“……”
那鬼东西应该也没想到,勾了个胆子这么小的人吧!
又或许是关在盒子里太久,力量不足以一直操控他。
她古怪的看了黄茅一眼。
按照那些东西的行事习惯,让他来这里肯是有原因的。
“你来这里,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其实看到了一点东西……”黄茅吞吞吐吐,放慢了语速,“可是被……被刚刚那么一吓,我全都忘记了。”
春离半信半疑,领着一人一狗继续往回走。
不多时,路边看到了户亮灯的人家。
越是走近,黄茅的眼神越是惊恐,“春离姐,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这情景和他来时一样,每一座房子都在上演同一个故事。
“不急不急……”
春离感觉到他的不自在,掀了掀眼皮,“我走累了,去讨杯水喝。”
黄茅急得大喊,“春离姐,不要去!”
春离一个眼神刀过来。
他只敢在心里默默怒了一下,又一下。
从他遮遮掩掩的表情上来看,肯定隐瞒着什么事情。
大概和这里的房子脱不了关系。
春离敲了下门,能开门就奇怪了,她早就看出这房子不同寻常。
屋子里传出来的灯光,是油灯才能出发的光。
房子也是瓦房木质结构,少说也建成了上百年。
在黑夜里显得十分突兀,和这个城市的建筑风格完全不一样。
低矮的窗户前,站着一人一妖。
还有一只看不到里面的狗,正急得叼着黄茅的裤管子嗷嗷乱飙。
屋子里有个老婆子和一个青年,他们都穿着旧式服装,房间摆放的家具,也都是老样式。
那鬼真是大手笔,竟然使出了幻想!
屋子里的油灯小小的,不足以照亮整个房间。
那青年瘦骨嶙峋躺在床上,眼睛应该是生了病灶,用发黄的纱布缠着。
老人对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黄汤,默念几句话,又拿出针扎破了指尖,滴进去三滴血。
“小宝喝药了。”老人把碗端到青年嘴边。
青年一口气喝完药,勉强挤出笑脸,“奶奶,我的眼睛还能好吗?”
“能好能好,奶奶还等着小宝眼睛好了,带我去看大戏呢。”
“奶奶,都怪我没用,拖累你了。”
老人叹了口气,缓声说:“去年奶奶扭了腿,还是小宝背着奶奶去郎中家里看好的哩。人啊,总会有意外,也会生病,小宝不要往心里头去。”
青年用力的点点头,表面上认可奶奶的话。
他的两颗眼球都被土匪打烂了,眼睛治不治得好,小宝心里有数。
春离觉得那青年的声音很耳熟?
幻象里时空流转得很快,不断重复着喂药喝药,和一些简单又平常的家常画面。
估摸着重复了三十来次。
这时候的老人,视力似乎差了许多,手上照旧端着药,摸索着来到了床边。
只是这回手里还多了针线。
“小宝啊,奶奶年纪大了,连针线都穿不过去了,你能帮帮奶奶吗?”
老人期待又紧张地揭开青年人眼睛上的纱布,出现了一张和黄茅一模一样的脸。
春离诧异地看了黄茅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