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到的位置已经消红了许多,但依旧肿起来。
虽然不疼,但大夫还是建议少走路或是走路慢一些,免得留下隐患。
可怜小姑娘日日数着日历等来的除夕夜,哪儿都不能去,只能在家晃一晃。
感觉在府内已经听到府外的热闹了。
虽小荷跟卫北已经帮忙着把送到府里的氛围装饰都挂起来,店铺也送来了她爱吃的糕点,爹娘也给她准备了许多炮竹花炮。
但就是不比外面。
连韵舒的邀请她都拒绝了。
毕竟她不能走路走得太快,不然会给小腿造成负担,康复时间会被拉长许多,但是慢吞吞的走,韵舒怎么能够玩得尽兴呢。
而且除夕夜外头节目多,人也多,走那么慢说不定会被人踩碎。
干脆不去好了。
韵舒还能约其余的朋友,免得扫了兴致。
她撑着腮看着将黑的天空发呆,只能心里盼望小腿能快点消肿。突然,一条面纱从她背后伸到她面前,垂顺下来的轻薄面纱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她抓住面纱惊喜回头,发现是贺景珩。
“阿兄!”她举着面纱,“阿兄送我的?”
“可欢喜?”
“嗯!”她拿在手里细细端详,食指蹭着面纱上绣着的夜含,“好精致!”
“前段时日定制的。”他摸摸她的脑袋,“昭昭说欢喜茉莉,我觉着,夜含与你般配。”
“为何?”她歪了歪脑袋,看着面纱上栩栩如生的黄色夜含花,想不出自己与它般配的地方在何处。
“向阳而生。”他说,“象征着热情,活泼,坚韧。”
四目相对,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没听到一个他用来形容她跟夜含的词语,她的心脏便为之狠狠一跳。
脸颊飞速红了起来。
“我……我试戴一下……”她羞臊,拿着面纱便往脸上盖,试图遮挡起脸颊的红晕。
“好看。”他由衷夸赞,又说,“配昭昭那条新裙裳。”
阿娘给她在裁缝那儿定制了好些条漂亮的裙裳和氅衣,昨日都送来府内了。
她高兴得大半夜都没睡,拖着还有些不舒服的脚全都试穿了一遍,然后挑选出了一条自己最欢喜的。
想着出府的时候穿。
但是……
她叹气,小脸耷拉,“是好配,可无用武之处呢,我这会儿都不能出去……”顶多就在门外走两圈罢了。
只能等腿好了之后再换上,漂漂亮亮的出门,漂漂亮亮的去玩。
“换上,我陪你去走走,嗯?”
“——!”她睁大眼睛,看着他,难掩心中激动,“当真!?可我会拖阿兄后腿,只能走很慢很慢……”
“怎算是拖后腿?”他从未这样觉得,“慢一些,是为了更好的记住每一步遇到的风景。”
不是拖后腿。
只要她高兴,即便是一晚上只能从府里去到街头,那也是万分值得的。
他的话无疑是让她的焦虑和不安都消失殆尽了,取而代之的只有满心的欢喜,她抱住他的手臂蹭了蹭,“阿兄阿兄,你最好啦。”
贺景珩拍拍她的脑袋,“去换衣服罢。”
知道她期待这一天许久了,若是只能坐在庭院里吹吹冷风看看夜色,那未免太过于单调和无聊。
今晚务必人多,无法坐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