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珩知道她心里头想着些什么,闷声干大事,出征回来后跟那厨子学了做鱼做得最鲜滑的法子,又在厨房挑了刺再端给她。
起初她也很不好意思,摇着头说自己不爱吃鱼了。
也就瞒得过爹娘,哪里瞒得过他?
跟现在一样,毫不觉得自己浪费了时间。
“欢喜便多吃,挑个刺又并非什么天大的难事,昭昭不必心头觉得不舒服。”
而且就算是天大的难事,也会为她尽力解决的。
况且也确实是由他来挑比较好,不然他也不放心,小姑娘吃饭埋头苦干的,很容易跟之前一样咽了刺都不知道。
她扁扁嘴,险些感动流泪,“呜呜阿兄最好了……”
“昭昭多吃点饭,快快长大,那才是最好了。”
鱼肉到手,多吃饭简直是小问题。
两碗下肚,肚皮都有些鼓了。
她喟叹一声,撑着腮享受饭后的快乐,贺景珩见她满意,自己也心满意足地笑了笑,用手帕为她擦了擦嘴角。
“谢谢阿兄!”
吃饱还没喝足,她又看向桌上店小二送来却还未打开的酒,馋了咂咂嘴,“阿兄,我想喝这个。”
感觉,距离上次去贤川兄那儿喝酒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度数高。”贺景珩望了眼酒瓶外贴着的那张红纸上写着的度数,说道,“少喝酒,嗯?我去为你拿果饮?”
她泄气,“果饮不过瘾,冬日就是要喝酒的嘛。”
果饮夏日解暑,酒冬日解寒。
不需要喝太多,只要一口就可以全身上下都舒服暖和起来。
不过阿兄不给那就算了,她还是听话的,多喝一次与让阿兄省心这两者之间,好似后者更值当。
反正酒不一定要在这喝。
商家的酒楼就有各种各样的酒呀。
她说,“那我回去临阳之后再找韵舒和贤川兄喝,贤川兄还差我一顿果酒没有请我呢。”
在商家安全,阿兄应当会放心了。
“……”他僵了一瞬,指尖有些发冷,声音突然也跟着哑了,“昭昭……”
“唔?”她察觉到他的异样,声音的异样,抬手去摸摸他的脑袋,“阿兄不舒服吗?”
“嗯。”心里不舒服。
“那我们去看大夫!”她紧张了,立马就想拉着他去看。
“待会儿洗个热水澡便好了。”他妥协,“酒,只喝小半杯,可好?”
度数太高的话,她若是受不住,会烧坏脑子的。
以前在乡下就有这样子的案例,家里的大人没留意,让一个小孩偷喝了一口烈酒,一场大烧之后就变得跟正常人不太一样了。
发育缓慢,生活的自理能力也没有了。
那是他头一回知道不问家人就乱拿东西吃进肚子的代价,他懂了,但小小一只的昭昭不懂,所以从那会儿起,他就一直很关注她进嘴的食物。
特别特别不能让她喝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