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当了将军之后,更加不敢跟他有长时间的对视和眼神交流了。
贺遥知也望向贺景珩,然后,见他抬手,将她与苏永信的手拉开,落下一句,“男女授受不亲。”
“……”苏永信怔然,想牵不敢牵。
“走吧。”贺景珩拉着贺遥知出门,一边走一边问,“去哪儿烤红薯?”
“房子后头!”贺遥知回答。
苏永信也快走两步凑了上去,“对!是前两日我与昭昭搭的!”
昭昭……
险些忘了,这小子打小就学着他的样子唤她昭昭,整日昭昭来昭昭去的,听得耳朵嗡嗡叫。
“……”苏永信觉得自己后背凉凉的,步伐不禁加快,从和贺景珩并排着走到走到他们前边带路。
他来之前其实已做准备,现在垒起来的泥巴石块里头已经是烈火炎炎,贺遥知小跑着过去蹲下,双手凑过去吸取温度。
“好舒服呀。”
“嘿嘿。”苏永信傻笑一声,也跟着过去蹲下,跟她说话,“红薯已经放进去了,再等半个时辰这样,我们便把它们挖出来。”
“嗯!”
贺遥知想到那热乎乎的香甜红薯,笑容都深了一些,酒窝深深的,淌着蜜一样。
好似好久没见她这般笑过。
于府中,总是会有许多事情惹她烦恼,惹她伤心,惹她落泪,怪不得她说欢喜这里。
怪不得她受不住府中的压抑而留下信封便离家出走。
在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她不顾一切跑出来的原因,说是想看看世界,其实更多的是想要逃离那个让她不高兴的氛围。
明明她那么好哄。
明明一根红薯便能让她笑容灿烂。
却还是让她哭了一遍又一遍。
“阿兄。”贺遥知抬起手拉住他的衣袖晃了晃,“你蹲下,蹲下暖和。”
苏永信也抬头看他,但觉得他会拒绝,这般算是幼稚的举动,连小时候都没见他做过。
却在下一秒,看到那个一如既往让人感到战栗的男人缓缓蹲到贺遥知身边。
“阿兄抬手。”贺遥知拉着他的手,将他五指展开,让他学着她刚刚的样子在炉子旁取暖,问他,“是不是很舒服?”
“嗯。”
他的手伸得挺直,好似是因为火炉的原因,他面上的冷峻也因其融化了不少。
连苏永信都觉得,此时此刻的贺兄,一定是最平易近人的一次。
半个时辰之久,也不可能只是干蹲着烤火,她蹲累了之后就挪到一旁积雪最多的地方,直接坐在地面上开始堆雪人。
“昭昭,天……”冷。
“昭昭!”
贺景珩要劝她起来的声音被跑过来的苏永信打断和淹没,看着那人捧着几根小胡萝卜过来,往贺遥知旁边直直坐下。
“你瞧,婆婆给我们玩的。”
万亭兰这几日去菜市场都会挑几根小红萝卜回来给他们在雪人上做装饰。
“刚好堆了一个!”贺遥知从他手心里拿了一根胡萝卜插在雪人的鼻子上,顿间变得可爱了许多,她心生欢喜,端着小雪人就要给贺景珩看,“阿兄你瞧——”
她的声音截然而止。
因为方才还站在她身边的那人现在已经没有了身影。
何时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