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后的事情她忘得一干二净了,只知道那天是贤川兄送她回来的,醒来之后头很痛。
转眼就抛之脑后了,从始至终耿耿于怀的只有贺景珩的事。
原来喝酒并不能解决什么。
日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着,她想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但显然不行,所有人无不在把这件事反反复复的讲。
连吃饭时的短暂时间都不放过。
饭桌上其乐融融的,只有她埋着头一言不发的吃饭,不插一句话,也没给任何一个表情。
整个人都是淡淡的。
贺景珩坐在她身旁,见她不夹菜,便给她夹了块排骨,她筷子一滞,又避开它继续吃饭。
“过几日就去襄家下聘罢?天气回暖了一些,不要一直耽搁着没有进展。”罗占英提议。
贺定华也赞成,“是,免得人家以为我们贺府反悔。”
“景珩……”
“我吃饱了,爹娘慢用,阿兄慢用。”贺遥知放下碗筷,朝他们一一行礼,便转身快步离开。
不愿听他们说关于那事的半句话。
每一个字都砸在她心底。
贺景珩望了眼她留下的碗,里头只剩下那块他夹过去的排骨,他握着筷子的力度深了深。
她佯装的坚强在回到房间后全然崩塌了,趴在桌子上小声呜咽,听到脚步声,她又擦了擦眼睛,装出自己无事发生的样子。
“遥知,我来了。”
传来了商韵舒的声音以及她的身影。
好友的出现加剧她心中的委屈,“韵舒……”
“我过来的时候,听到伯父伯母商量着给襄家下聘的事。”商韵舒一边说着一边往她旁边坐下,猜测,“因这事伤心难过吗?”
她没有否认,在好友面前坦诚相待,点了点头,“这段时间都在商议这件事,只有我房间里,是暂时清净的。”
声音都有些哭腔。
对她来说是沉重的打击。
但商韵舒此次前来,不是干坐着看她哭看她伤心难过的,她压低了声音,“我有一计。”
贺遥知诧异,望向她,“是什么?”
她已经走投无路了,韵舒能想出什么绝好的法子吗?
商韵舒神神秘秘的,屋内只有两人,却也不敢以除了她俩之外还能听到的音量说话,“我听闻苗疆那边有情蛊,不如……”
不如下到贺将军身上试试?
情蛊,被下之人对所下之人死心塌地。
贺遥知也曾在茶楼里听那些说话本的老者说过。
她眼睛瞪大,“我、我不敢……”
要是兄长知道了,肯定对她失望万分。
“有何不敢的?”商韵舒才没有她顾忌的这么多,“你这不要那不敢的,遥知,贺将军就是这样一步步与你走远的。”
她咬咬唇,丝帕在手中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