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李大人眼中并无感动，反而有些警惕。

“父亲，我想要你恢复我的身份。”

“恢复你的身份？”李大人轻嗤一声，“你有什么身份？”

李玉华半点不恼，依旧是满脸依恋之情，“父亲，虽然我身份低贱，但始终是您的女儿。始终是李家的人。我来不为别的，只是为了您，为了李家。”

“你想做什么？”李大人面色冷静。

“父亲。我想参加选妃。您虽然仍旧身强力壮，是中书令的左膀右臂，深受陛下器重，但子嗣单薄，且大哥实在不堪重用。偌大的家族，若后继无人，荣耀怕是不能长久。”

李玉华手抚着胸口，神情诚挚，“我虽然出身微贱，见识浅薄，但处处为李家着想。若大哥无心仕途，蓉儿虽身为女儿身，却愿意为李家倾我所有。”

李大人闻言，仔细端详着她的容貌。烛光昏暗，满室昏黄，可她的容貌是那样出众，那样明艳，映得满室生辉。

“你有心了。”李大人面色平静，话锋一转，“不错，你的容貌的确无人能及。但苏蓉，若想在宫中立足，光有美貌还不够。”

李玉华手指轻轻拽着袖口，佯装紧张，“父亲，我知道。我虽算不上聪慧，但也并不愚钝。我相信，凭借我的容貌，体贴和温顺，即便不能一跃枝头变凤凰，至少也不至于被厌弃。”

李大人沉默，似是思考。

“所以请父亲恢复我的身份。”

“然后呢？苏蓉，后宫中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父亲，我知道。陛下或许不在乎美人。但陛下的皇子……”李玉华意有所指。

李大人嗤地一笑，“你以为朝政是儿戏？我若将你献给皇子，岂不是要被陛下猜忌，认为我暗中结党营私？”

“父亲，正妃或侧妃需要上皇家玉牒，会由陛下过目，但若只是一个妾室，陛下全然不会在乎。父亲，我听闻赵王喜好美色，我愿意成为您的棋子，被献给四皇子。”

“你为何有这样的想法？”李大人目光骤然犀利，审视地望着李玉华。

李玉华垂着眼眸，眼角似有泪痕，“父亲，我出身低微，自幼饱受冷眼，幸得父亲庇佑，才能安稳长大。这些年下人们的捧高踩低，让我懂得，在这个世上，唯有权力才能改变命运，才能庇佑亲近之人。”

“这些年你受苦了。”李大人骤然变成一副慈父模样，满目怜惜，轻抚着李玉华的脸颊，“蓉儿，为父日后定不再让你受一丝委屈。”

“父亲……”李玉华轻唤道。她流下了委屈、感动交织的泪水。

她面上如此，心下却连连冷笑。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谁又比谁能装呢？父慈子孝，谁又不会演呢？

李大人沉默片刻，道：“为父可以答应你，但若真去了赵王府……你性子如此温和，该如何立足呢？”

李玉华有些怯怯地咬了咬嘴唇，继而目光坚定，“父亲，为了您，为了李家，哪怕赵王府是狼坑我也愿意跳。何况，凡事都要试一试才知道，不是吗？”

李大人站起身，走到李玉华面前，目光深沉地看着她，“好，蓉儿，我会恢复你的身份，并将你引荐给四皇子。日后你须好好保重自身，不要丢了为父和李家的脸面。”

李玉华点点头，“父亲，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