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外则恭敬的站着几位男子,那日弃马追杀的护院总头梁横山,与庶子梁文,都在其中。
“侯爷,民女所见都全数说清了,梁二公子欲当街强抢民女,却被黑狐侠客撞见,许是见不惯,就...发生不幸。”
妇人的演技不亚于大夫人,讲到后半段,恰到好处的低下头,声音害怕得轻颤,似乎不敢再说。
“源儿...”
二夫人痛苦的闭上眼,她久病缠身,额间冒出虚汗,身体更是摇摇欲坠。
梁霄见她的状态,脸色微变,眼底有着浓浓的无奈。
顾妙华的病,任他权势通天,照样束手无策。
“哎呀,二妹,”大夫人惊呼一声,焦急地跑过来,不停给她顺气:
“放心吧,老爷势必会查清凶手,给源儿一个公道的,以后啊,云天就是你的亲儿郎,他绝不会去干那些勾当,还会替源儿孝敬你,放宽心...”
大夫人埋下脸,靠在顾妙华肩头处,语气听着是真情流露,悲从心来。
而她一双狭长的眼眸,却不见半点感情。
有的只剩嘲弄。
顾妙华没有接话,轻轻推开王氏:“我的亲儿只有梁源,他再有不对,都只有梁源,不劳大夫人操心。”
她能作为武侯平妻二夫人,又岂是一般女子。
当中一些挤兑的话,如何听不出来。
相处一个屋檐下多年,王氏的逢场作戏,她真见腻了。
以前还有心情斗上一斗。
现在身患不治病疾,更遭丧子之痛,再无心力管这些。
哼,贱妇。
大夫人暗自轻蔑一哼,坐回自己的位置,优雅的捻起一杯茶品了起来。
此时,梁霄沉痛的站起身,半响,方才闷声道:
“若所言属实,是本候家教失责,但终究,那是我梁霄的儿子!如何处罚,也当由本候抉择!
外人哪来的权利,夺其性命!
况且,此为你一言所诀,是否为真,有待考究!”
话落,那妇人连连点头,丝毫不敢抬眸对视。
梁霄还算了解自己的这二儿子的,虽在武道方面差到无可救药,亦毫无志向。
可当街强抢民女,十几年来一次都没出现过。
有贼心没贼胆,说的就是二公子梁源。
因为无论嫡子庶子,甚至太安城所有人,都知道他梁武侯的底线,这番举动,一旦传进他耳里,必将严惩不贷!
哪怕废了都有可能。
那混小子又怎敢明目张胆的当街强抢民女?
查!彻查!
“梁横天!”
梁霄大喝一声,让在场众人皆是一抖。
“在!”
梁横天走近,半跪而下。
“传我令,召亲兵给本候围了太安城四门出口,许进不许出!”
“是!”
梁霄言罢,重重敲了敲桌面,堂内突然黑影一闪,居然凭空出现一位身姿妖娆的黑衣冷面女子。
“召集你手下影卫,去找,发现有可疑的大宗师,速来禀告。”
“黑鹤领命。”
女子声音平淡,毫无情绪。
大夫人眼帘半垂,险些喜笑颜开。
封城,还出动影卫,如此兴师动众,当真是不把皇室放在眼里。
天儿所言果然一字不差,接下来,便是加剧矛盾的时候了。
顾妙华眉间轻撇,似想说些什么,但胸口的剧痛让她言不出一个字。
连番打击,已经病入膏肓。
领命的两人刚要离开前堂,院外陡然响起一声高呼,由远至近:
“侯爷,侯爷!”
“二公子回来了,是二公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