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煜假模假样行了个礼,刚准备反驳就被捂住了嘴。
“不用不过,前面半句就很好。”玉润泉眨巴眨巴双眼,笑得爽朗。
林煜看不下去,把她手一拍,继续道“不过就是和市井的地痞牛虻没什么两样了。”
“怯~”玉润泉对于她的评价不予置否“人生在世,管那么多呢,开心就好。”
一撮尘土轻轻的落在了玉润泉的鼻子上,望着视线里多了的灰色尘埃,玉润泉扭头看向林煜,只对上了一副温润奸诈的脸。
没等她说话,这人已经慵懒的开口了“人生在世,管那么呢,开心就好~”
玉润泉只觉得拳头有些痒痒的。
“改了”
“什么?”林煜嘴上疑问,身体已经慢慢倾斜了。
“现在改成人生在世,怎么可以会有林煜的人生呢?”玉润泉挥舞着拳头就上去了。
别看玉润泉只是个小少女的模样,但金丹期可是实实在在的,林煜没敢托大,往旁边闪躲。
好好的观察非得被两人搞成了小型斗殴。
好在现在应该没有长老长辈路过,否则又是一顿禁闭。
林煜一边躲一边想,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如果不是他眼里的笑意一直没有下去过的话。
而在云中观看的两人打起来的一瞬间,下面调颜色水的海吟两眼亮晶晶的看着面前数百个罐子,向着黑乎乎的罐子里注涌着灵力。
细碎的荧光飞向了四处,涌入了杨十三的吸收里,暗色的光芒让他在黑夜里更不引人注意了。
海吟看着这一幕满意的点点头,抱着罐子就回屋睡觉了。
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实验成功了,连梦都是甜的。
那里有漫无边际的海和不在阳光下也闪闪发光的鱼尾,瑰丽的脸在他的面前闪来闪去,一颗颗红色的珍珠被笑着收入怀中。
夕阳把海面映得血红,波光粼粼的鱼尾在海面上拍打,小小的水浪带着珍珠淋湿了他一身。
他只是笑着挥了挥手。
伴随着天梯消失在了那里。
——*——
云尽染倚在窗口看着云层翻涌,黑纱下的眼睛里笼罩了一层层的白光,过了一会,视线转到了最高的山峰之上。
那里有整个点苍宗最重要的一个人,不是掌门,而是每个宗门都有的老怪物。
只是点苍宗比较另类,只有一个老怪物。
也不知是艺高人胆大,亦或是……全宗都是一群……疯子。
只是一个呼吸的窥探,云尽染就发现威压降临,直奔他来,口中溢出鲜血,黑纱少年盘膝而坐,抓紧调理。
窗外树影婆娑,明明是光系的少年,身边萦绕的却是黑色的暗系灵力。
就像是,被黑夜藏起来的光明,不予窥探,不予外出。
而他之所以会这么大胆不过是因为,所有进点苍宗的弟子都会受到监视,但所有人在进入自己的房间之后这个监视就会结束,再出去除非是运气不好,否则就是自由人,干什么不留下马脚的事情都没问题。
至于留下马脚?
那肯定你是千足虫转世,腿多足够被砍。
因为点苍宗信奉的就是苍生,但自己本身也是苍生。
至于外出的人自己出事?
俺们不是你爹你妈,房间那么安全你自己要出来,修仙涂漫漫我还得每天都看着你啊?
忒,死远点。
白榆和秦是非在赵招招离开之后也慢慢的离开了原地,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前者收起凌煌打坐修炼,后者却是一跃到了屋顶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一双眼睛时红时黑,满头的红发也在黑与红之间交错着。
红色的火系灵力受到勾引萦绕身边,可秦是非就像个渣男一样一点都不吸收它们,还想要把它们挥的远远的。
乍一看,像是一场小型的烟花。
但再细小的烟花终究也是灵力。
这不,从一个小小的角落里传出一句怒吼“哪家的臭狗屎乱放灵力啊!!!”
“我刚买的法衣!!!”
要说这事还真怪不了秦是非,他也没有勾引火灵,都是他们自己过来的,他只是挥了挥手。
而不出意外这个倒霉蛋应该是新法衣,还没开启法阵的那种,指不定还是刚买回来打开盒子美滋滋的试呢。
一个灵力种子落下,整件法衣报废。
秦是非缩了缩脖子,只觉得大事不好,滋溜一下溜回屋子。
下一秒,没有在隔音屋子里的人都听见了女长老愤怒的吼声。
“秦!是!非!”
始作俑者正在屋子里打坐,什么都不知道(才怪)。
倒霉孩子并不是秦是非,而是正在打坐的杨十三,原本打坐很平缓,忽然如有神助,感觉周深灵力变深,正感慨点苍宗财大气粗的时候,一道魔音穿耳。
正打坐的少年一瞬睁开眼睛,一缕黑气划过眼白没入眼角,脸在一瞬间变得涨红。
一只白生生的手掌打上他的肩头。
“憋着这口气干嘛,走火入魔嘛!”
一声娇呵,却是刚才和林煜打闹的玉润泉,在感觉到声波就知道不对,直接闪出一掌打在周身气息紊乱的杨十三身上。
这傻小子,一点修为和整个都分不清楚嘛。
淤血吐出,丹药入口,杨十三也发现自己刚才紧急之下到底干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急忙起身行礼。
“多谢小师姐。”
啪——
“小什么师姐,知道刚才那情况我不在你有多危险嘛。”
玉润泉可不惯着杨十三,一巴掌拍到他的肩膀上,生气道。
本身她是想拍头的,可惜身高不允许。
海吟在一旁看着一句话不敢说,默默的退到角落。
林煜也是皱着眉头,刚才他刚好背着杨十三,若不是润泉看见的话……
想太多也没有用,林煜把越看越生气的玉润泉水往身后拉了拉,道“回去休息吧。”
杨十三和角落里的海吟对视了一眼,乖乖的回去了。
这一夜,除了惹事之后下意识修炼睡着的秦是非外,每一个人都各自有各自的思虑。
而远在山顶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密室中,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耳朵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