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占据鱼盐之利,富饶无比的齐国,更不是锐意进取明君辈出的秦国。
他们燕国,不过就是一个从无数之中,杀出来的新雄。
根基不牢,可用之人不多,人口更是远远不能和其他国家相比。
燕洵着实是不敢赌。
之前他本来已经决定将这件事情放下来了,可是今日他在大本堂听到的那些话,再次让他心思有了晃动。
看着空荡荡的宫殿,燕洵不由的看向了自己身边的心腹统领骑墨。
“你说,熊廷弼为何如此看重炎儿?”
“这末将哪里知道,末将不过就是一个武夫罢了!”
“那你说,为何熊廷弼要和燕儿谈及辽东?”
“这末将哪里知道,末将不过就是一个武夫罢了!”
“....熊廷弼当初第一次见到朕的时候,就献上了平辽东策想要坐镇边疆夺取辽东。
没想到这么多年他还是放不下自己的平辽东策。
只不过他为什么选择炎儿呢?”
“这末将哪里知道,末将不过...”
“朕知道你是一个武夫,你就不用重复了!”燕洵有些无语的看着面前的骑墨,最后干脆一摆手将他轰了出去。
“滚滚滚,滚远点!”
“诺!”
看着被自己骂了之后,一路小跑就出了偏殿的骑墨,燕洵也是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骑墨...也就是有点忠心了,早晚换了他!”
燕洵说完之后,又忍不住看了那撅着屁股正在给自己清理门口的禁军统领,也是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不过朕的身边人,自然是要忠心就够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燕洵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同时再次伸手拿起来了一旁的奏疏。
“这是谁都不想接的麻烦,一个什么都没有,连野心看着都没有的皇子。
倒也算是绝配!
只不过....骑劫,秦开,田畴,公孙操...这些人当真是凑巧那日出现在了炎儿的寝殿之中?
这些人就算是和炎儿有些交情,倒也不是不可能。
和他们交往,也未必就说明自己有欲望和野心。
但他们出现在寝殿之中...唔...希望朕的儿子,不会真的是个蠢材才好。
生在了帝王之家,岂是不争就能好的?”
这一刻,燕洵再次想到了燕炎曾经的那首诗。
“杀人,不用刀...希望你是真正有这个觉悟才好!”
胸膛内的一口浊气从燕洵的口中喷吐而出,而此时一朵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乌云,就这么遮住了本就不算皎洁的月光。
一瞬间,天地之间也变得漆黑了下来。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燕国大儒熊廷弼的府邸之中,简陋的府邸只有一盏孤灯在照亮逼仄的房间。
而这简陋的府邸,逼仄的房间之中,也就只有熊廷弼一个人在奋笔疾书。
若是有人出现在他的面前,透过昏暗的烛光,也能够看到这帛书之上最上面的四个大字。
“平辽东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