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你转个身。”
渡边麻友捏着下巴审视着一脸无奈地从更衣室走出来的望月忧树,不耐烦地对着毫无模特自觉的他说道。
“渡边你不是说冰箱空了吗,我没想到原来你家的冰箱是用来装衣服的。”
望月忧树嘴上嘟哝着,身体还是很诚实地按照女孩的指示转了个圈。
“行了,就这件吧。”渡边麻友轻飘飘地说道,语气轻松的好像刚才那个让望月忧树来往更衣室几十次的人不是她一样。
“太好了,我们可以走了吗?”望月忧树喜笑颜开,他还从没有在买衣服这件事情上话费这么多时间过,听闻一上午的折磨终于结束,松了口气。
“喂喂喂,别不识好人心啊,难道是我想给你买吗,还不是怕你穿那些廉价衣服去东京被人看不起。”
渡边麻友翻了个白眼,抱起选好的衣物向收银台走去,继续数落着狗腿地跟上来的男孩
“我也就给你买这一次了,去了东京就要自己照顾好自己了知道吗?”
“还真是没有要上京的实感呢,要不我不去了,就这么赖在麻友你身边好吗?”
渡边麻友突然顿住脚步,看了眼的男孩,不禁又回想起出门前两人的对话。
“东京啊,那是一座让人们带着梦想到来,然后失望而归的城市呢。”女孩听到望月忧树小声的低语,立刻给出自己的回答。
“听上去渡边你对东京的印象不太好呢,所以你是建议我不要去吗?”望月忧树笑着摇摇头,对女孩的回答并不惊讶,如果不是真的受伤太深,谁又会放弃已经功成名就的事业回到故乡当一个出门都要躲躲藏藏的宅女呢。
“恰好相反,其实我希望望月你去。”渡边麻友拉过他调皮地拨弄自己头发的双手,放在两人之间。
“为什么?是因为我没有梦想,所以不会失望吗?”
“这世界上不存在没有梦想的人,只是望月你没有发现罢了。”
看着像个哲学家说些高深莫测的怪话的女孩,望月忧树先沉不住气了。
“渡边你直接说吧,不要绕来绕去了,我百分之一百二相信你的。”
“我回到埼玉后时常在想,我对东京的看法,到底是因为这些年确确实实经历过的一切,还是单纯因为失败者的怨恨而带上的滤镜呢?”
渡边麻友一边轻声诉说着,一边走到窗前,冬季的冷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微微吹动了她的长发,带着上面的香气在望月忧树面前缓缓消散,他伸出手来,好像能握住女孩身上浓浓的不甘和迷茫。
“你觉得我能做到你当初做不到的事吗?”
“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望月你也不行的话,我不知道还能指望谁了。”
女孩说完自嘲一笑,心想自己果然还是不适合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明明想着把这件事藏在心底的,还是没忍住说出来了,看来自己和他的关系就要结束了吧。
望月忧树走到渡边麻友身边,抿着嘴看向远方。
“所以渡边你是把我当成了重新上京的试验品,因为这个才收留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