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温脸色更加苍白了,一个字也说不出。
围观人群中有人对此感到疑惑,不由嚷道:
“苏神捕,你说的虽然是事实,但怎么看都不合情合理啊,你说那牢狱之中,吃不好喝不好,还睡不好,天天还得受欺负,他徐温干嘛制造出自己是杀人凶手的事情,来把自己送到那种受罪的地方,虽然最后自己能被无罪释放,可这些天的罪还是受了,他脑子有病啊?”
苏落一笑,冲徐温道:“这个问题,你就要问徐温了,徐温,你可否告诉大家答案呢?”
徐温显得很惊慌,依旧是一个字都说不出。
苏落道:“好,既然你不说,那我就替你说。”
“陈寡妇虽非你所杀,但有一个人却是你杀死的,那个人就是云忽方丈,你就是第一个凶手!”
“要解释清楚这件事,就又得说十五年前的旧事,当初无涯方丈与何月相恋,我想,应该是云忽、云渊、云轩和云象四人密谋策划的,目的是将无涯逼死,他们掌握寒山寺大权!”
原本安然聆听的云象立刻怒然道:“胡说八道!”
苏落自信无比地道:“胡说八道?哼,我这里有充足的证据,你可要看?”
云象冷哼了一声,却是道:“贫僧不跟你争辩!”
叶天知道,苏落根本就没有证据,他是在吓唬云象,但云象的应对,已说明苏落说的没错。
苏落继续道:“在无涯死后,你们云字辈的掌握了寒山寺大权,而且你们还都习得了无涯所创的碎心八掌。”
“无涯方丈曾对你们说过,这碎心八掌杀心太重,需要辅以高深佛法,但你们并不以为然,当然,这也没什么,只要不走火入魔,就没什么问题。”
“可云忽方丈的死,便是死于走火入魔。”
“我想,徐温不知是怎么知道了,云忽当年逼死无涯的事,所以这些年来,你一直用这件事勒索云忽方丈,所以徐温每次赌输,但只要隔一段时间,就又有大把的钱去赌。”
“云忽方丈在死前的那晚,和休初意说,我们明天就可以解脱了,我想,他是想在第二天杀死徐温,然后再自尽。”
“可是就在他第二天杀徐温的时候,却是出现了走火入魔的状况,于是原本是他杀死你,可最终变成了你杀死他。”
“在杀死云忽方丈之后,你本来想逃走的,可是你无意中发现了陈寡妇上吊自尽一事,于是便用它做文章。”
“谁能想到,杀死云忽方丈的凶手,在牢狱之中呢?徐温,我说的可对?”
徐温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嘴唇哆嗦着,却死不承认道:“你……你胡说八道,你可有证据?”
苏落笑道:“云忽方丈是死在孙铭家的池塘中,整个姑苏城,只有那里有麻衣草,而在你家,我发现了麻衣草,这,算证据吗?”
“你这些天敲诈云忽方丈的银两,都在寒山寺的账务中找到记录,那些银两是哪年铸造,几两几钱,都会有记载,而赌场中,应该也有你每次赌钱所用银两的记录,两相对照,每次都相同,这算不算证据?”
“还有第三个证据,云忽方丈的尸体指甲缝里有肉屑,应该是从你身上抓落的,而且我想,应该在你双臂上,所以,可否让大家看看你的双臂呢?”
徐温自然没有挽起自己的袖子,让大家看他的双臂。
他这样的表现,也自然证明了苏落所说的是事实。
一直认真聆听的牧绅道:“杀死云忽方丈是徐温,那杀死其他各位高僧的呢?”
苏落露出悲伤的表情,叶天看不明白,找出凶手的时候,不是应该高兴吗?苏落在以往断案的时候,每每找出凶手时,都是神采奕奕的模样,因为那是在对坏人的审判。
可是当苏落指认出第二个凶手时,叶天明白苏落为什么而悲伤了。
只见苏落指着慧空,一字一顿地道:“第二个凶手,便是你,慧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