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童歪着脑袋,头上辫子一晃一晃,笑着叫道:“师兄师兄,你的剑又被师父弹飞啦!”口中说着,手还比划了个飞的动作。
程远胀红了脸道:“谁让你到这儿来偷看的?”
那女童咯咯一笑,道:“要你管!我就爱瞧你挨揍!”说完扮了个鬼脸。
徐行摸了摸那女童脑袋,笑道:“珊儿不得胡闹。”
原来这女童正是岳灵珊,此时她虽才八岁,却生得粉雕玉琢,一双大眼睛灵动非常,透着几分狡黠,自是更像她娘多一些。
岳灵珊将小嘴一撅,道:“爹爹就知道偏袒师兄,哼!”
徐行哑然失笑,他与宁中则性子都颇为温和,自然对岳灵珊自是十分宠爱,故而她脾气略显骄纵。
程远生性颇为戆直,当她无理取闹时二人常常相持不下,但因着又大她七岁,故而两人争吵之后,不久便又重归于好。
但程远终究早早就已拜入华山派,那时岳灵珊尚且还是婴儿,自小便抱着她四处玩耍,如今两人渐渐长大,感情直如亲兄妹一般。
徐行宁中则虽无儿子,二人常常吵闹之下,也渐有儿女双全之感。
岳灵珊从树丛中钻了出来,拉着程远衣袖,神秘道:“师兄,快快随我来,方才我发现了只兔子!”
程远有些意动,却又拒绝道:“师父正指点我武艺,咱们稍后再说。”
岳灵珊急道:“不行,稍后兔子就跑了!”
徐行摆了摆手,笑道:“去罢,远儿你这几路剑法已颇得其中三味,所缺者,唯临阵对敌经验耳。”
程远谢过师父,岳灵珊却早已等不及,硬拽着着程远的手,一溜烟跑掉了。
徐行看着两人背影消失,笑着摇了摇头。
忽然听到一个温润的女声,道:“师兄,你摇头做什么?”
扭头看去,却是一名少妇,作劲装打扮,身材颇为成熟,神情温婉中又带着几分娇俏。
正是自山下返回的宁中则。
徐行见四下无人,上前将宁中则揽在怀里,低头在她脸上浅浅啄了一口。
宁中则俏脸一红,轻轻推开徐行,嗔道:“也不看看这是何处,都四十好几的人了,还如此孟浪,别让孩子们瞧见了。对了,远儿珊儿他们呢?”
徐行嘿嘿一笑,道:“方才还都在,珊儿说是寻到了一只兔子,硬拉着远儿捉去了。”
宁中则笑道:“珊儿总是这般淘气,远儿平日里说不过她,你也不说管管你女儿。”
徐行道:“孩子嘛,还是活泼些的好,远儿就是太过沉闷了。只希望他们别误了练功才好。”
宁中则失笑,没好气道:“远儿也就罢了,珊儿才多大,”
徐行目露惆怅,轻轻叹息道:“师妹你这是有所不知,在有些地方,似珊儿这般大的孩童,夜里快到子时,方才堪堪将功课做完。”
宁中则惊道:“哪个门派竟如此严苛,也太不近人情了些。”
徐行叹道:“是个名为‘小学’的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