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想了想,道:“主意倒是极好,只是我怕前辈因此受到牵连。”
徐行哈哈一笑,道:“小娃娃无需多虑,若是有所牵连,只怪我学艺不精,怨不得你。”
程远见徐行似乎颇为自信,稍稍有些安心,只要不连累他人,自己倒也不怕。
先前逃走也只是怕师父师叔们白白死去,无人替他们报仇。于是说道:“那就依前辈所言。”
徐行见他答应,便以内力护住其心脉,轻轻将其抱起,骑上马背,调转方向,往来路走去。
因程远尚是幼童,本就体弱,又受了伤,故而无法策马疾驰,行程稍慢了些,晌午时分,二人方才回到府城。
找了城中有名的大夫,仔细诊断了一番,那大夫却言道只是体虚,外加受了些风寒。
随即开了些大补之药,便将二人草草打发。
徐行心中狐疑,虽说他一路未曾中断输送内力,但也只是温养调息,如今经脉确已渐渐平稳,但也不是一句“体虚”便能打发得了的。
这大夫好生草率,人命关天之事,岂能如此儿戏?
还所谓名医,先前油尽灯枯之人莫非不是眼前孩童?
若非顾及自己身份,他非要与那大夫理论一番才是。
不料换了数家大夫,皆是一般结论,徐行方才慢慢相信,却依然无法理解。
在大夫处顺便煎好药,程远服了一副后,便带着徐行来到了他先前所住之处。
只见这处院落颇为偏僻,四下街坊寂寥无声,鲜有人迹。
徐行小心推门而入,先在屋中探查一番,只见屋内颇为凌乱,桌椅横七竖八翻倒在地,地上还碎着几个坛子和碗,床榻之上隐隐能看出几处刀痕,除此之外,便再无任何有用信息。
空气中依稀残留着淡淡的铁锈味,夹杂着些许酒味。
徐行也看不出来太多东西,只能推测死者生前或许曾饮酒,再者便是当时搏斗情景或许并不剧烈。
方欲离去,忽然眼角余光瞥见角落里靠墙位置有张桌子,桌上放着一条鞭子,鞭尾沾着些许血迹,已然风干许久。
徐行来到屋外,见程远犹自呆呆站着,一动不动,面上露出悲伤之色,又给人以茫然之感。
徐行也不知该如何安慰,骤然失去亲人,心中伤痛再所难免,何况幼童。
此时任何言语皆显苍白,作用甚微。
当下轻轻摸了摸程远的头,将其小手牵起,放在掌中握着,引他向外面走去。
因院子颇为偏僻,徐行四处打听之下,终于从附近的一处人家探听到些许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