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实在对不住,我们铺子的高粱米昨日刚卖完,要不您看看别的?”
“客官,真不巧,我们家的高粱米前几日发往外地了,要不您过几日再来?”
……
一连问了七八家,得到的都是一模一样的说辞。
梁辰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他一把抓住其中一家米铺的伙计,眼睛像要喷出火来。
“说!是不是楚家那群小人让你们不卖给我的?”
“我提醒你,我爹是户部侍郎,你最好识相点,否则老子立马封了你的店!”
那伙计被他这副要吃人的样子吓得腿肚子直打颤。
结结巴巴地说道:“爷,您就别为难小的了……小的也是听人差遣,身不由己啊……”
梁辰气得一把将他推开,怒极反笑。
“好,楚家,你们好得很!”
梁辰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就不信,没了张屠夫,就得吃带毛猪!”
梁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转身大步离去。
京城下辖三府十六县,他就不信楚家一个早就失势的破落户,能一手遮天!
临川侯府,富丽堂皇的大厅内,百里南星的娘亲洪锦娘和莫老正在喝茶,谈笑风生。
“娘,女儿回来了。”
百里南星跟昭阳公主走进了大厅之内。
“拜见公主殿下!”
洪锦娘和莫老见到昭阳公主,连忙起身行礼。
昭阳公主上前一步,亲切地扶起洪锦娘跟莫老,“伯母、莫老你们无须多礼,你们一位是南星的母亲,一位是我老师,私下里你们把我当成晚辈就好。”
当着长辈的面,昭阳公主多少还是收敛了一些,不像平时那么大大咧咧的了。
尤其是在莫老面前,她勉强装出一副知书达礼的公主模样。
否则这老头又要如同当年在大本堂教课之时,对她喋喋不休。
害得她都产生了心理阴影,见到嘴碎的就烦得很。
“这……使不得,使不得啊!”
洪锦娘受宠若惊,连连拒绝,“公主殿下身份尊贵,老身怎敢无礼,若是被外人得知了去,那些御史言官恐怕就要给侯府扣上无知无礼,僭越的罪名了。”
“没错,公主殿下。”
莫老也板起脸,一本正经的说道,“礼不可废啊!我朝自太祖皇帝鼎定天下以来……”
昭阳公主见莫老又要开始长篇大论,顿时头皮发麻。
仿佛回到了童年被老师支配的恐惧中。
她连忙打断莫老的话:“老师所言极是,只是今日前来,我是来探望伯母和您的,不必拘泥于这些繁文缛节。”
说话间,昭阳公主还悄悄地给百里南星眨了眨眼睛。
“南星见过母亲,见过莫老!”
百里南星看见昭阳公主如同受惊的小猫,不禁掩嘴偷笑了一下
随后立马给她娘还有莫老行了个礼,转移了二人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洪锦娘直接拉过女儿的手,笑着问道:“南星,诗会的事情娘都听说了,那首两相思娘也看过了,那诗可真是写到娘的心坎里了。”
“那魁首被你藏起来了吧?你快跟娘说说,那是哪家的公子所作?娘还得快些给你爹写信,让他向陛下请旨,回来为你准备嫁妆呢。”
出现好诗无魁首,这种离谱的事儿洪锦娘是自然不会相信的,毕竟自家门第不错,女儿不但漂亮,更是京城第一才女。
哪有人会不动心,还匿名作诗。
肯定就是被这丫头给藏起来了。
一旁的莫老也兴致盎然地缕了下胡子,“百里小姐,这位才子诗情举世无双,老朽也想知道知道是哪家的公子,老朽要亲自去拜访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