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招月疑惑发问:“有事吗?”
统统僵了一下,垂下眼帘失落道:“你打过也骂过我了,还没有消气吗?”
敢情他以为这段时间她无视他是因为还在生气,秦招月有些语塞,他就没想过她单纯不喜欢他这个理由吗。
“没事你就回自己房间,我要准备休息了。”
赶路也很辛苦,这一年几乎天天出差,坐久了人腰酸背痛的,秦招月现在迫切想投入床铺的温暖怀抱。
统统走过来帮她拿外衣,厚重的冬衣搭在一个比她腰高一点的孩子身上,对方还要踮着脚才能帮她挂到置衣架上,一丝雇佣童工的罪恶感油然而生。
但她一想起统统的真实身份,那一丝丝罪恶感就烟消云散了。
她带着些趣味的把统统的六头身比例扫视一遍,道:“你怎么是以幼崽形态出现的?”
说起这个,统统幽怨的回头看她道:“如果宿主把另一边的把手也放进来,我就不是这个形象了。”
材料不足,能量有限,他只能牺牲一下外观了。
秦招月嘲笑了他一把,“谁让你那个炉子那么坚挺的,我没只刮点漆给你放进去就不错了。”
见她笑起来了,统统胆子就大了点,跑到她身边仰着头危险发言道:“宿主,我想跟你一块睡。”
秦招月狠狠翻了个白眼:“你做梦吧。”
她都不明白他怎么好意思说出这个话,她的厌烦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统统被毫不犹豫的拒绝给打得萎靡了一瞬,但他很快振作起来,憋屈的问:“为什么不行?”
“我这几天没骂你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秦招月脱鞋上床盖好被子,翻身背对统统之前骂了他一句,“你当我忘了你之前怎么坑我的了吗,赶紧滚蛋。”
统统欲辩无言,站在床边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说了句:“……我没有坑你。”
秦招月假装没听到,理都不理他。
统统没办法,只好帮她关上房门自己走了。
但从这一夜过后,统统缠着秦招月的次数就变多了。
琳琅见他脸皮如此之厚,跟他针锋相对的次数也多了。
不过对秦招月来说,琳琅和统统之间根本不存在端水,她就是偏心琳琅。
在前往徵州的这一路上,秦招月一行人就已察觉到民生风气的不一样,最直观的就是寺庙变多了。
这些寺庙跟秦招月和琳琅去过的那一间荒废寺庙比起来,要鲜活得多。
无论庙宇大小,墙面都是干净齐整的,总会有一两个弟子在走道上清扫,他们维持着庙宇的庄重和威严,里头的佛像如何倒不显得重要了。
秦招月虽然对佛教并不了解,但建筑上风格的区别是很显然的,弥教的寺庙色彩单调统一,对圆的运用多过于方,虽然与本土建筑融合得算是协调,但外来者的特征仍保留着。
狸花观察了弥教庙宇几日,挑眉嘲讽道:“也是个外来的,油香太甚还真是容易招虫子。”
秦招月听她一句话把本家龙女教和弥教一块骂进去了,不禁弯了眼眉想笑。
“真不知道他们念的什么经,能骗到这么多人。”
狸花半是不解半是感叹。
她出身玄珠龙女教,对宗教的那一套早已看腻。
信众狂热的目光在早些年给她带去过自傲和意满,但更长的空虚让她无法陷入到被编织好的幻境中去。
她每一次现世,都是在熙攘喧闹的祭祀中,那些喜悦的脸庞和热情欢呼,每一次都能将她的心高高捧起,她随着舞者身姿旋转飞跃,兴奋地呐喊。
看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