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叶你来了!找个地方随便坐!”
“牛叔辛苦了!瞧我给你带了什么!”
时间已至入夜,牛叔正捂着腰子将摊子收罗,转头就看见叶巡往自己这边走来。
灯光虽然昏暗,但他还是敏锐的盯住了叶巡手上拎着的玻璃瓶。
“害!来就来嘛,还带啥酒!”
“空着手来也不成体统吧!牛叔我来帮你!”
顺手将酒瓶搁在旁边的木头饭桌上,叶巡快步上前,接过了牛叔手上的活计。
牛叔本还想有所推辞,但碍不过后腰又开始隐隐作痛,缓步挪到木桌旁边,拉了张椅子坐下。
看着叶巡有条不紊地将摆在外边的木架刀具收回店里,他越看越觉得眼前这年轻人顺眼。
再回想起自己家里那位,只觉天差地别,长吁短叹地摇晃着头。
“这半大小子,干起活来还真是利索……”
“咦?他这瓶酒啥牌子来的,还怪好看!”
转头看向桌上,牛叔的目光顿时被那瓶酒吸引,伸手捞了过来把玩不止。
酒液虽呈现半透明的模样,却隐约泛着金属般的光芒。
细细碎碎,看不真切的光点悬浮其中,宛若一瓶凝实的夜半星空。
“现代科技发展到啥程度了?连酒都搞得花里胡哨,也不知道是咋造出来的……”
“要不……先尝一口?”
本就嗜酒如命的牛叔,此刻已被馋虫勾动了心思,顺手薅开酒瓶上边封口的布头。
从饭桌上拿来瓷碗,往里头倒了小半,端详片刻后,一口尽数闷了下去。
“嘶——哈——咦——嗯!”
酒一下肚,顷刻化作滚烫在胃中炸开,顺着四肢百骸逐渐蔓延开去。
此间酸爽,对于本就忙碌一天,身心都疲惫不已的牛叔来说,不亚于一场劲道充足的全身按摩!
“爽——”
他忽的张开嘴,长长呼出一大口白汽,浑身上下裸露在外的皮肤,无不胀的发红。
方才将摊子收好的叶巡,转头就愕然发现牛叔已经拿起碗来,就要一饮而尽。
而那瓶中的魔药,也从出发前的水银质地,变作了半透明!
坏了!这魔药不会还有保质期的说法?过了饮用时间之后就会发生转变?
“牛叔!你没事吧?”
叶巡赶忙跑到牛叔跟前,刚伸手摸向他的额头,立马就被熔岩般的滚烫给逼退回来。
“嗝——没事——”
牛叔眼神迷离,一副酒劲上头的烂醉模样,看向叶巡时,却像是认成了别人。
“老叶?——你这个王八蛋!还晓得回来?晓得老子找了你多久——”
喝骂声戛然而止,牛叔双眼往上一翻,身躯往桌面上倒去,随后的鼾声震耳欲聋。
“……”
听着平稳又富有规律的呼吸与鼾声,叶巡额间流下几滴冷汗。
“瞧这情况,牛叔应该没啥大事……不对!”
他一口气还未松,壮汉身上的异状,却已开始转变起来。
先前遍布全身的醇红,此刻都往后腰处汇聚而去。
取而代之的,是肉眼难以分辨,却在月光的照耀下隐约泛着光芒的银白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