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你们是真没把人姑娘当人啊?这身上到处都是伤!要再这么折腾下去,多少得英年早逝了!”
沈初禾醒来时,刚好听到医生的那声叹息。
动了动,浑身疼。
嘴角浮出一丝嘲弄来。
自从……她不是在受伤,就是在受伤的路上。
在这么下去,她铁定等不到三年后自己去死,都得被容家人搞死。
她不敢动,病房里安静了半个小时。
容聿川过来时,手里提着一个打包盒,放在她床头柜上。
沈初禾看了一眼,是打包回来的粥。
至此,安静,两相无言。
沈初禾再等容聿川开口。
容聿川手里捏了根烟,轻微的,吐出一口浊气来。
“她年纪还小。”
沈初禾等了半天,才等到这句话来。
年纪小……么?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容佳思,和她同岁吧。
尽管心里早有准备,还是忍不住羡慕容佳思。
无论她做什么,都有人无条件无底线地为她兜底。
同一件事换了不同的人,都是不同的待遇。
是。
她就是故意的,故意陷害容佳思。
不过也是学的她的手段。
但今天若换成她是被陷害的那个,估计她已经被警告被谴责,甚至被他惩罚,说她心狠手辣有心机吧。
沈初禾心里有千般的讽刺,但面上没显出,将头撇了过去。
下一秒,银色的项链落在她正上方。
沈初禾愣了片刻,继而心头激动,眼里浮上水光,***抢了过来。
不枉她费了这么大劲,终于拿回来了!
容聿川也由着她抢。
这是他从容佳思那里拿来的。
看着沈初禾欣喜的神色,他撇开了眼神。
心下格外复杂,莫名的,嘴角也随之勾了一下。
她这么在乎这个东西……
就因为这是他送给她的,唯一的东西。
上面的佛牌,还刻着他的名字。
沈初禾将失而复得的项链保管好,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那照片,是你放进存钱罐的吗?”
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很沙,喉咙也像被刀割一般的疼,忍不住“咳”了一声,揉搓着喉咙。
好难受。
容聿川看的眉头轻皱了一下,破天荒的给她递了一杯水,“真这么难受,就不要说话。”
沈初禾接过水来,迟钝了几秒,才觉得震惊。
容聿川他……在关心她?
还是吃错药了?
还有,他居然肯纡尊降贵,舍得动一下他那双格外金贵的手给她倒杯水?
这待遇……倒是稀奇。
想想又觉得自己可笑。
平常这容聿川都给她过的是什么苦日子,才会让她只得了他接的一杯水的情况下,都存了一副感恩戴德的心态。
沈初禾当即就没再说话了。
容聿川看她一眼,突然心里生出些不自在,倒是前所未有的心境。
索性转过背去。
“那照片,是我放的。”
嗯?
沈初禾抬头,放下手里的水。
他承认了?
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她手机里的这张偷拍?他打印出了照片来做什么?打印了多少?打印下来干什么?收藏?保留?